不知道為什麼,楚凡這話讓聽到的人又覺好笑,同時又覺得膽寒。
敢在吳家大小姐面前說這種話,不好笑嗎?
可當著吳家大小姐都敢說這種話?難道還不足夠讓人膽寒嗎?
這小子的依仗,就是他身後那個穿著戰甲的高手吧?確實厲害,可惜現在是法制社會,光厲害沒用,得有背景、人脈,否則一顆槍子,就能送你上西天。
吳家有沒有槍?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懷疑。
“這位先生,你可知剛剛短短數分鐘內,你已經犯了幾宗罪?”一個金絲眼鏡的男人端著酒杯從眾人中擠出,走到了吳小姐跟楚凡之間,他扶了扶鏡框,侃侃而談。
“你擅闖民宅,主動出手致數人重傷。”
“你出言不遜、汙衊吳小姐,精神侵害。”
“你栽贓陷害,無中生有,損毀吳家聲譽。”
“你破壞宴會……哦對了,你知道吳小姐舉辦這麼一場宴會,花費了多少錢嗎?因為你,這場宴會可能將變得毫無意義,你,賠不起,也沒有資格賠。”
“盜竊五百至兩千就足夠三年以下,五千兩萬足夠三到十年,三萬十萬已經足夠十年往上,你猜猜,因為你,吳小姐這場宴會損失了多少財富?你再猜猜,因為你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讓多少貴族人,心情變得糟透了。”
“你可能要申訴,你不是盜竊,沒錯,可你犯下的罪行遠比盜竊嚴重,你破壞了上流社會人群體驗,我們所有人,都因為你,而受到了精神恐嚇,我一紙狀書,能讓你下半輩子一直在監獄中度過。”
這位金絲眼鏡男巧舌如簧,有舌戰四方的氣勢,一個人噼裡啪啦炒豆子般吐出一大堆話,讓人驚歎不已。
“朱文先生不愧是從劍橋大學留學歸來的高材生,這一口流利的詭辯之能,讓無數執法人員都得折腰啊,以後若是進入法院工作,必然是造福一方。”
“哈哈哈,你們有所不知,朱文先生在律師事務所已經掛了職,出場費五十萬,揚言打遍江南無敵嘴,曾代理十七件案子,無一敗訴,不管黑的白的,到了朱文先生嘴裡,都能變成對他最有力的辯駁手段,現在咱們晉西所有律師,都怕碰到他。”
朱文顯然也是個名人,他出來剛說幾句話,不少人便熱烈鼓掌起來,他也頗為享受這種氛圍,在吳小姐面前表現一番,足以讓他身價翻倍,若是被聘用為吳家專屬律師,得到重用,那他的人生也就完美了。
事實證明,人,就是容易上頭,朱文臉上笑容燦爛,淺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吳小姐請放心,吳家的清白,我來守護。”
說完又轉頭盯著楚凡,“你之所以這麼著急把所有責任甩到吳家、甩到吳小姐身上,我覺得你別有用心,而且用心極其險惡,你是在掩飾自己的罪行,我現在有很大的把握確定,李尋歡,是你殺的,你之所以迫不及待質問吳小姐,擺出一副為義兄之死而憤怒的樣子,就是想脫盡干係,讓人無法懷疑到你身上,你這個伎倆太卑劣、粗鄙、狠毒,可惜還是逃不過我的法眼。”
“至於你的殺人動機……,你說你與李尋歡是結拜兄弟,眾所周知,整個李家第三代男丁只有兩人,李尋歡和李康,李康能力低下,無法繼承李家,而你又是李道然的義子,只要李尋歡死了,你就能名正言順取得李家財富,不得不說,你的棋下的很好。”
“可惜你錯估了吳小姐跟李尋歡的感情,臨死之前,李尋歡已經把李家全部交給了吳小姐,這也是為什麼此地變成了吳家的地盤。”
朱文笑著,他完美的解釋了鳩佔鵲巢的理由,同時所有髒水潑到了楚凡身上。
在這法制社會,頭腦代表了一切,很幸運,他有一副好頭腦。
聽到這些話之後,就連吳玉琦都笑了,笑的很開心。
“我這人嘴拙,不會說話,索性朱先生幫我解釋了一切,現在,你滿意了?可以滾了?”吳玉琦滿臉戲謔的看著楚凡,以勝利者的姿態。
“楚凡,記住一句話,永遠別想著跟力量比你強大無數倍的存在掰手腕,手腕會斷的,你只是一個孤兒,而我們,背後有著數之不盡的財團、家族、人脈,你永遠無法理解的力量。”鍾明生目光俯視,“我們曾經是同學,可以在同一個大學,可你千萬不要覺得,我們身份因此就在同一條水平線了,這種錯覺,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這些話也是現場眾多賓客想說的,他們非常看不起楚凡,如同一個下等賤民,沒有絲毫身份背景還敢來找吳家問罪?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