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微溫的山洞之中氣氛詭異!
山洞內沒有燃著火把,僅有石壁上一盞油燈冒著不算太暗的光芒。
虹就站在合上的木門之內,除卻一瞬間的感傷之外,忽然覺的和自己一個木桶之隔的銀石氣勢大變。
油燈雖暗,她也看的清楚距離自己不過一兩米的銀石。
這男人,一入眼簾便是高大挺拓的身材,修身的偏襟內衫在平坦的腰腹處繫了一根寬腰帶,腰帶只是打了一個結便聽話的垂在身側。
下身一條高腰的咖色狍皮長褲緊緊的貼著他的兩條大長腿,性感的讓女人不得忽視,腳下是如今領地裡最讓人喜愛又耐磨的長筒靴。
男人的黑色長髮一如既往的高高束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及黑色濃眉,他的眼神明亮的像是帶著星光就那麼直愣愣的瞅著她。
虹知道男人在等她的回答,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自己若是不給人家錯誤的回應,人家憑什麼把自己喜歡的通通送給自己?
有嗎?
她自問,自己有嗎?她什麼時候給了銀石一種我喜歡你的錯覺?
虹望著面前的銀石,男人似乎因為等的有些焦急,高挺鼻樑下面的薄唇緊抿起來,拉扯著兩側法令紋的緊繃感顯得人變的瞬間嚴肅。
她不知自己是怎的?就是怕看見男人嚴肅的模樣,慫的脖子一耷拉,只留給銀石一個毛茸茸的小頭頂。
銀石知道她在退縮,她在找理由說服她自己和自己沒關係,也在拼命的想辦法和他保持距離。
可銀石這個向來霸道的男人怎麼容許她退縮?
他二十九年來第一次心動的想謀求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哪怕這次他真的回不來也要在這女人心底強勢留下一筆濃墨重彩。
他不想第一次打心裡喜歡一個女人的感情就這樣潦草結束,他是男人,他也是獵人,他只要強勢出手——她,就別想逃。
“怎麼不說話?抬起頭來看著我,真沒有喜歡的?”
虹一邊欽佩他的耐心,一邊認命的抬起頭周旋道:“等我有喜歡的再告訴你好吧!”
這男人平時不是忙的要命嗎?今個兒怎麼還不走?他不是應該好好的陪著他那個嬌俏可人的好妹妹嗎?
虹不知道自己想起她妹妹來為何心裡有點酸酸的,她一再告誡自己是要一個人過一生的人,即使她這會兒已經感覺到銀石對她表達的意思了,或許自己心裡的某種感覺即將破土而出,她還是在堅持著再次告誡自己要壓抑。
等壓抑過去銀石一離開,她就可以一勞永逸的守住自己的心。
可虹不知道的是,她堅持有人比她更堅持,她壓抑,他隱忍,今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想他不會罷休。
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他這次一去不回,他也要她在心裡記著他,念著他!
銀石就那樣盯著她的眼睛,時刻注意著她臉上的情緒波動道:“你再仔細想想有什麼需要的,別忘記了,我這一走回來就得等到雪融,或者是……或者是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別等到……
別等到……我真回不來了,你想要什麼又沒有的話,到時候又得掉眼淚了……”
“你別說了……”虹的聲音高起了足有一個聲調。
銀石知道他就得在此時說破,若不說怕是以後就算活著回來,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逼迫她認清自己的真心了。
“聽我說完,我不喜歡看你掉眼淚,你一哭我的心好難受……”
虹的情緒波動很大,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道:“我不聽,我不聽,求你別說了。”
“我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你,給你最好的獸皮,給你挖最好的山洞,學著做你喜歡的傢俱,也想給你最安全的領地。”
銀石說完看著面前已經泣不成聲的小女人,心裡默默怨恨自己,不該這麼逼迫她的。
伸出手再一次撫去她的滿臉淚水,他想這女人真是水做的,:“別哭,我不說了,以後都不會再說了,我一個連命都即將不保的男人,不配……”
虹抬頭一雙猩紅的眸子帶著無邊的冷意,大聲對著面前的俊美男人高聲呵斥道:“我讓你住口,怎麼?臨行之前還非要我以感激之情滿足你的自尊心?你的心意好我就必須要給你回應?”
虹望著眼前人,呵呵一笑:“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給了我一個破山洞我就要感恩戴德的委身與你,哪怕你此行一去不回我還要念著你的好,永遠守著你的名字了度殘生?
你錯了,山洞我不稀罕,木桶我更不稀罕,你的好心好意對我來說只是負擔,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別說是你,就是銀煜來了我也不屑一顧。”
虹一鼓作氣說了這麼多,心力焦悴又有些用力過猛,身體一個晃盪險些站立不住,她往後退了兩步才堪堪穩住身子。
看向一旁如石雕一樣的銀石,已經恢復冷靜的虹美眸一揚道:“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