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一天在黑疙瘩山的木屋住,還是有些不習慣,和溫暖如春的小樓溫度相比,木屋裡還是冷的。
特別是到了後半夜,灶臺裡的火燒的不那麼盛了,屋裡的溫度也跟著降下來。好在身下的被褥都是皮毛的,不但暖和還防風。
虹向來就是畏寒怕冷的體質,後半夜銀石重新攏了火回來,小女人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就縮成了一團,看著像個小可憐兒似的。
銀石一回到榻上,她就尋著熱源鑽進了男人似火的胸膛上,整個身體掛在銀石身上,還舒服的發出一聲嚶嚀,這下子讓銀石忍了再忍才放過了懷裡睡的安然的小女人。
這一夜,興許是走出內城的歡喜,她睡的特別的香,在寒風呼嘯的山頂木屋一點兒也沒覺得凍的慌。
不過,她哪知道張開眼睛之後,看見身邊睡的還是自家的男人,不禁撫額鬱悶,她說昨晚上睡的怎麼一點兒也不冷呢?
原來,這男人的胸膛堪比電熱毯呀!
看來這幾個男人沒一個臉皮薄的,昨晚上明明是她們幾個女人一起聊天聊到睡著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幾個男人各自抱回了各自的屋裡。
早上女人都起的很早,包括懷著崽子的小香草。虹用銀石溫的熱水洗簌之後,開啟門看見大猛已經抓了一隻跑出來啃樹皮的麋鹿。
麋鹿的嘴巴上還帶著乾硬的草皮,腹部卻中了一箭淌著鮮紅的血水,虹愛護小動物的心有一瞬間的不捨。
不過這種想法卻很快釋然,她得牢牢記得這裡是異世大陸,這裡已經不是她從前待的那個保護野生動物園的世界了。
在這裡只有弱肉強食,人類若是軟弱了,那種長著利齒的盤角羊照樣會撕扯人類的人體,作為它活下去的口糧。
銀石看虹動也不動,摸著她的腦袋問: “楞著幹什麼?喜歡這個小傢伙的皮毛嗎?雪季的麋鹿皮毛摸起來是最舒服的哦!”
“不了。”虹不自然的搖搖頭,又補充了一句道:“換季的衣服安安會給我準備的。”
“傻瓜,以後我們有了小崽子,你也要簡安給她做衣服穿嗎?”銀石臉上笑著,帶著無盡的寵溺。
不過,這一句話卻想一盆冰水澆的虹一個激靈。她怎麼忘了?這裡是異世大陸,並不是一夫一妻的現世,沒有人規定一個男人必須要一個女人的。
只是她和銀石身邊的兄弟朋友都默契的只擁有一個女人,她卻把這個不成文規定帶入了她和銀石的生活。
異世大陸的男人最看中後代,這也是男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不然中華五千年大浪淘沙之後,依然有許多男人因為女人的不孕不育而走上陌路的。
銀石的兄弟們都是有孩子的,包括自己的好朋友簡安也給銀煜生了一個銀獵。
她呢?七年來的相伴,六年的相濡以沫,琴瑟和鳴,她卻不曾為銀石誕下一男半女。
她……
在別人的眼裡,或許已經是罪人了吧?
虹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直到簡安過來招呼她去吃由麗阿姆煮的早飯,她還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不孕不育的問題,在她心中像一根刺一樣扎的她頭破血流,心臟都疼的顫抖。以至於她這幾日連玩耍都提不起興致來,晚上也不想讓男人碰了,就連銀石也覺出她的不對勁。
銀石為了哄虹高興,第二天提議帶著女人們一起去狩獵,這可把虹高興壞了,其他幾個女人也都殷殷期待。
看小女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銀石覺得虹兒這次就是在華夏城內憋的太久了,從前他在的時候總是隔三差五的帶她出去,他這次北行去了一百多日。
小女人肯定擔心,期盼。
好不容易期盼著他回來了,又在領地忙碌這麼長時間才出門,愛玩兒的小妮子肯定又想淘氣了。
想起,兩人分別的那些日日夜夜,他想虹兒想的心都是疼的,小女人肯定和他一樣,沒日沒夜的也在思念著他的。
幸好,雪季還不是那麼深,山上的積雪也**,只要讓她坐在馬上穿厚些也沒事。
一群人說走就走,男人們各自把自己的女人抱到馬上,女人們被男人伺候著都習以為常。
只有由麗阿姆是個特例,大猛在後面抱起她,驚恐的她啊……的大叫了一聲,直到她穩穩的落在馬背上,才看見原來是那個男人搞的鬼。
驚嚇讓平時一板一眼做事情的由麗也忘了此時她就在幾個小輩面前,佯裝著一張怒臉伸出手在大猛肩膀打了一拳。
“都多大歲數了,討不討厭?”
由麗風韻猶存的臉頰並不算白皙,可是剛才她朝著大猛發飆的樣子,看著似乎是生氣的,可那模樣就是帶著嬌嗔和羞怯。
愛情啊愛情~還能讓人年輕啊~
連帶著虹的心情都變的美麗了,管她呢?
虹本身就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就算是煩心事兒也是煩惱一會兒就過去了。不然她從小收穫那麼多傷害,還能再一次的全心全意的愛上銀石,這說明她的性格中的明朗和豁達所佔的比重並不少。
她搖搖頭一笑而過,雖然不知道大猛哥和由麗阿姆為什麼會突然走到了一起,但她相信那肯定是一個美麗的秘密。她仍替大猛得償所願而開心。
抬起頭,這日的細雪像鹽粒子一樣飄落在臉上,不是很涼但是仍舊有那種刮臉的感覺。到底是雪季了,北風吹的冷冷的,一說話嘴巴里就冒出白色的哈氣,好在他們一行人都是連帽的皮毛大氅加身,把冰涼隔絕在了皮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