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紀元,第一元年,十月末。
即使,青木帶來了勇士,車隊和馬匹,但照樣不足以承載兩千多人的龐大隊伍。
好在帶來的物資,讓體弱的女人們大多數都穿上了冬衣,不至於在雪夜醒來後身邊會多出一具凍僵的女屍來了。
湖心島出洞了全部的板車和運輸隊的馬車,體弱的女人全部乘上了交通工具,勇士們來了,每日去狩獵的人數大增。
行走了幾日,雖說雪天難行,可好在伙食跟的上,面色寡淡的女人們短短時日卻也養出了好氣色。
他們一路走,一路停歇,一路狩獵,終於在一個月後順利趕回了湖心島。
異世紀元,第一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這一天,滿載著兩千四百六十名婦女的馬車到達了湖心島。
這天簡安一身冬衣站在白雪皚皚的城門口,準備迎接好姐妹虹的歸來,天空中飄著大片大片鵝毛似的雪花。
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裡,銀煜手持一把木柄獸皮傘罩在自家女人頭頂,陪著她一起等待遠歸的家人。
負責通報的勇士早就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銀煜和簡安二人身後站著整整齊齊的湖心島的族人們,他們同樣是迎接出行而歸的英雄和領地的醫師大人。
他們五月出行,十一月歸來,整整六個多月,一百八十多個日日夜夜,期間的風餐露宿,艱難困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描述出來的。
雪路難行,簡安和銀煜以及湖心島的族人們,一直從正午等到傍晚,又從傍晚等到半夜。
正在所有人內心深處泛起擔憂的時候,遠處終於響起了起伏的馬蹄聲,這一路行人,也名副其實的成為了風雪夜歸人。
簡安抬起已經麻木的腿往前跑去,只可惜剛抬起腿腳就一個踉蹌,她站的太久了,腳又麻又僵的險些摔倒。
銀煜趕緊將人拉進懷裡,又蹲下身子揉捏了半天,簡安才緩過勁兒來,直接跑向前方舉著火把的車隊,銀煜也大步朝女人奔向的地方走去。
腳步到底是沒有馬車快,簡安沒走幾步路,車隊已經行至眼前,只可惜第一輛是大猛的隊伍。
迎接車隊的奕巴趕緊將人接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房子,迎接的隊伍整齊有序,有的人接過了馬匹的韁繩,有的人攙扶著下馬車的人往安排好的房子裡休息。
簡安看著一輛輛馬車進入領地,直到最後一輛車上的銀石下來,才看見高大的身軀將那個嬌小的人兒從馬車裡抱出來。
簡安縱使萬分想念,也捨不得將一臉倦容埋在銀石臂彎裡沉睡的虹叫醒。
“哥哥,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嗚嗚……”香草從後面鑽出來,站在了銀石的身邊,小嗓門帶著和哥哥每次重逢的嗚咽,不過這次香草沒有換來自家哥哥的溫情軟語。
只看見,白雪映照下的銀石臉色一黑道:“小聲一點,你嫂子還在睡覺,有什麼話明日再說。”銀石說罷就抱著虹轉身往自家小樓那邊走去。
看見這一幕的簡安忍不住笑了笑,來日方長,人都回了湖心島,還怕日後沒機會聊天嗎?
簡安放輕的語氣道:“銀石說的對,快帶虹兒睡去休息吧!你們家裡我已經裡裡外外收拾乾淨了,香草就在這裡幫忙好了。”
“多謝了。”
銀石朝簡安點頭示意後就抱著虹回去,完全沒理簡安身旁的銀煜,從未分開過的阿箏和大熊也一起回了自己的家。
留下那個帶著委屈眼淚的青芒與虎柱,正和自家阿姆摟成一團,由麗阿姆看著又高壯些的兩個兒子,心裡還算過的去。
明月從馬車裡鑽出來,看著外面雄偉的新領地,看著那麼多陌生的族人,怯生生的問道:“由麗阿姆,我們這是回家到了嗎?”
她一路上沒少聽阿箏給她鼓吹湖心島是如何如何的好,這次就是帶她回家的。從漁村離開後也真的把這一群人當成了家人,所以才會那麼順口說出回家二字。
聽見明月叫自己,由麗趕緊鬆開了自家兒子的手,轉身回來拉著小丫頭的手道:“明月,這是青芒,虎柱,都是我的兒子,以後也就是你的哥哥了,走,咱們也回咱們的家去。”
明月剛來這個陌生地方,心裡還悠著點放心不下虹,轉頭向由麗求證道:“那虹姐姐和阿箏姐姐呢?”
“她們都回自己家裡睡去了,明天醒來我帶你去她們家裡玩,快跟阿姆回去吧孩子,一路上你也累了,現在才是半夜啊!。”
“嗯!”由麗不說她還不覺得,這一路上跟那麼多女人擠在一起,是挺累人的,她也好想躺在床上睡一覺,趕緊跟著由麗自家三口回去了。
當最後一輛馬車駛入湖心島之後,湖心島古樸厚重的黑色漆皮大門也緩緩關上,這一道大門承載了他們領地的安全。
所有的新族人被管事兒的族人安排好之後,白雪簌簌掉落的領地門口,獨留今夜值守的勇士們。
遠方歸途的族人,歷經千辛萬苦終回到了這個溫暖的港灣。
虹和銀石這一行人,這一次長達一百八十多天的周遊,也的確帶為湖心島未來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洋洋灑灑的飄了一夜,次日仍是白雪飛舞。
溫暖的房間,柔軟的被窩,虹在闊別已久的舒適環境裡直接睡到了午時。
和往常一樣,虹仍舊醒在銀石的懷抱裡,幾個月來二人大多分著睡,昨夜歸來,天色已晚,銀石給二人擦洗之後已經是後半夜。
銀石憐惜她昨夜困累,沒捨得碰她半分。男人本就是個強勢霸道人,唯有滿滿一腔的溫柔全部給了虹兒,今日在二人的家中醒來,是萬不會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