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老人看幾個孩子的互動,都笑的眯著眼睛,現在多好呀!孩子們都大了,哪一個都是可以扛起一片天的人了,他們這些老傢伙,以後就給小輩們看好家就行了。
一頓飯在開心的氣氛中結束,月阿爸叫住了銀石道:“有件事情我要給你說說,是關於你阿姆的事情。”
銀石的眉頭一皺,月阿爸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改口道:“就是莉薇,現在過的挺不好的,又愛在小隊裡惹事。”
月阿爸也是一臉嘆息,誰也沒想到大石的人生會如此令人唏噓。阿爸被害死自己女人的人矇在鼓裡,自己又叫了自己的殺母仇人那麼多年母親。
如今,大石只當她是個陌生人,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若是不然,虹都想弄死她替大石頭死去的母親報仇。
虹伸出小手指勾住男人的大手,心裡默默的給予男人心靈上的安慰,現在大石頭有她了,還有一個親妹妹,他們誰都不缺親人了。
月阿爸思量再三,還是把莉薇的情況說了出來。總之就是莉薇最近過的很不好之類的,見了月阿爸幾次都苦苦哀求,還說想香草了,想重新回來住。
月阿爸說完後,銀石沒吭聲,當然對莉薇的話嗤之以鼻,說什麼想香草了,還不是受外面的苦累受夠了,才明白跟著銀石的日子和身在天堂沒兩樣。縱然從前他叫了由麗二十多年的阿姆,可是她也是自己的殺母仇人,她的死活他不想知道。
這天虹和銀石回家的時候,心情有些落寞,虹一直握著男人的大手,偷偷看男人的臉色。幾次之後銀石揉了揉虹的腦袋,開心的笑了起來,小女人知道關心他了。
再說莉薇這邊,她被銀石趕出小樓後,被分到了大猛的小隊裡。多年來她享受著銀石的照顧,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整個人保養的年輕又健康,心裡自然看不起那些身份低下,滿臉粗糙的女人。
如今,大猛對她和別的族人一視同仁,不僅安排她和別的婦女一樣幹粗活,漸漸的也就磨去了她的銳氣。不過,她根本就不是安分的主,經常和小隊裡那些愛嚼舌根的長舌婦們唇槍舌戰。
莉薇這幾個月下來,每天出去上工風吹日曬,臉上的皺紋叢生,往日光鮮亮麗的衣衫,也被穿的破舊不堪,她的驕傲也從制高點跌到了谷底。
今天輪到莉薇和幾個女人清掃小樓前面的積雪,女人們就開始議論住在小樓裡是多麼的幸福。女人們不論老少,打心眼裡都想攀附是一個有能力的男人,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大猛小隊的女人目標自然就是她們的隊長本人,這次大猛重傷來之後就住在了由麗家裡,她們連看都看不到了。清掃的女人看見由麗出門,都一臉羨慕的死盯著她。
其中一個女人語氣酸不溜秋的議論:“看人家多有本事,自己的崽子能造馬車,又是我們隊長的徒弟,我要是能有個這樣的崽子,能住進這個小樓就好了。”
“哼~大猛隊長能看的上你?別白日做夢了,也不看看你多大年齡了,我想隊長肯定喜歡我這樣年輕的。”另一女不開心的反駁道。
“我看隊長說不定就住在這女人家裡呢,你們沒聽說嗎?隊長回來這幾天根本沒回他的房子裡面住…指不定是她用了什麼辦法勾引了隊長呢!”一女說完還帶著一股子邪惡。
這時候,由麗剛好從外面回來,那些女人議論的話,自然被她聽的一清二楚,不過她準備裝聽不見,這麼多年她就是這樣過來的。
不過她想息事寧人,有人卻不答應。莉薇拿著手裡的鐵鍬道:“由麗,怎麼現在裝作不認識了?現在勾搭上了大猛隊長,就高傲不想認識舊人了,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我記得,我以前可是很照顧你的。”
“沒有,莉薇姐姐,大猛隊長是青芒的師傅,現在因為他救了青芒,才在家裡養傷的。”由麗下意識裡就不想別人誤會大猛,趕緊停下來解釋。
莉薇得理不饒人的道:“領地內那麼多的小勇士,大猛隊長為什麼要做青芒的師傅,你勾引了大猛還不想承認啊!”反正她就是妒忌由麗。想起來她現在過的日子,得天天做苦工才能維持活命,反看看以前什麼都不如她的由麗,現在為什麼能過的比自己好?
莉薇的目的達到了,剩下的潑婦們一聽見由麗佔下了大猛,每個人心裡都嫉妒瘋了。她們不禁開始幻想到,要是自己能住在寬敞的小樓裡,什麼髒活累活都不用做,還能不用吃大鍋飯,那該多好呀?
那些女人七嘴八舌的一起汙衊,讓由麗有嘴難辨:“沒有,我真沒有……”由麗的兩行清淚留下。她多年來再苦再累,都是獨身一人挺了過來沒想到,現在生活安寧了卻被人說成這樣,越想就哭的越大聲。
這時候,青芒從院子裡出來,維護的把自己阿姆拉到身後,母子倆和那些潑婦們據理力爭,可是生性老實的青芒和一向溫婉的由麗,怎麼是那些潑婦的對手?
最後被氣急的青芒對著那些女人道:“你們再這樣胡說八道下去,我就把這事兒告訴大石哥和領主!”
那些女人被嚇的才禁了聲,不過,可莉薇卻是個膽大的,毫不客氣的懟著青芒:“怎麼?現在你阿姆勾引上了隊長,你在大石他們面前也得臉了?現在都敢直找領主接告狀了,還說沒勾引大猛?都把男人帶回去家裡住了,還不要臉的不認賬……”
汙言穢語,堵滿了由麗的耳朵,已經能下床活動的大猛聽見門外鬧哄哄的,好像聽見是那母子倆的聲音。他趕緊吊著一隻胳膊,忍著還腹痛的傷口從院子裡走出來,剛好把那些女人說的難聽話聽的一清二楚。
大猛不由得心中怒火中燒,這些個女人真是該死,他心裡藏著護著的女人,豈能讓她們辱罵?
再說了,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他而起,若不是他住到女人家裡,她也不會受這些委屈。大猛也顧不上腹部的傷口了,大步走到門外,對著外面的人就厲聲呵斥。
“是誰給你們的狗膽,敢在這裡撒潑?由麗是不是我的女人關你們什麼事?是我大猛看上了她,想要做青芒的師傅,這又關你們什麼事?別忘了你們自己是什麼身份?也別忘了住進樓房裡面的人,是你們根本惹不起的。從今天開始,這一整個雪季,小樓外面除雪的活都是你們幾個的。往後,誰再膽敢嚼一句舌頭,給我立刻滾出領地。”
大猛發完火,又對青芒說:“先扶你阿姆回去。”又狠狠瞪了這群不知所謂的女人一眼,才跟著轉身回去,只是這一眼的寒涼,嚇得這些女人一輩子也不敢在由麗面前叫囂了。
剛才大猛的話一落,那些女人就嚇得渾身發抖,大雪季被趕出領地的下場就是一個死,不是被凍死,就是葬身猛獸的腹中,她們往後可不敢在這裡鬧騰了。
大猛說的對,住在小樓裡的人不是她們能惹的起的,一群女人回過味來,都是莉薇先開的口,她們才上前跟著辱罵由麗的。
現在她們一起被罰每天都要除雪,這些都是莉薇害的,記得莉薇以前可是住在小樓裡的女人,現在自己作的被趕了出來,要是再作下去說不定真給她趕出領地,她莉薇要作死,為什麼連累她們這些人?
幾個女人越想越不忿,對著莉薇就是連打帶罵。也不管手上拿的是掃蔸鐵鍬什麼的,只要是順手的都用上了,別小看女人的戰鬥力,莉薇最後被打的她媽都不認識了,還得在寒風裡掃地除雪。
最後,她被這些女人壓在地上的時候,眼睛都腫了起來,朦朦朧朧中她好像看到了大石的身影,那是從小到大每天追著她叫阿姆的孩子啊~
這一切又怪誰呢?還不是自己上半生造的孽,要用她的下半生去還,後來的湖心島上有一個瘋婆子一樣的女人,人都傳說那人曾是大石的阿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