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巨蟒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它的身子從地面開始盤旋,一直盤旋到木屋的房頂上,脖子甚至都要掛到了屋簷下。嘴裡吐著的那根紅芯子貪婪的在虹住那個房間上面來回的嗅著,彷彿在尋找一個美味的東西。
虹的房間裡到底有沒有讓巨蟒覬覦的東西,這個問題可能連虹自己都不知道,她房間裡除了牆上掛著的幾瓶藥粉,別的什麼也沒有,藥粉也多數擱在馬車的車廂裡面。
躺在銀石懷裡的虹始終沒有睡意,銀石其實已經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了,只是大猛就守在房間門口,這又讓他放鬆了警惕。
“卡茲~卡茲~”
銀石頭頂的那層涼意再也揮之不去,他一手摟緊的懷裡的女人,朝著未關門的房間門口一滾,同時握緊了手中的片刀向著上面用力一一擲。
“斯斯…斯斯…”銀色巨蟒頭上的眼睛被銀石一刀刺中,疼的它渾身亂舞了起來,虹住的這一間木屋的房頂不一會兒就被它弄了個稀巴爛。
幸虧銀石及時滾到房間外的飯廳裡面了,慌亂之中他趕緊扶著懷裡的女人站起身來。大猛聽到聲音立刻跑了進來,銀石手裡的武器已經插到了巨蟒身上,這會兒他已是兩手空空。
大猛趕緊交出手裡的片刀,銀石毫不客氣的接過來道:“扶著虹兒去阿箏的房間。”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
大猛 把虹安置到阿箏的房間內,轉身取下背上的弓箭,一手拿著唯二的兩隻箭羽,就像一個忠誠的衛士一樣,直立於兩個女孩子的房間問口。
這邊的銀石走到院子裡。已經變成廢墟一樣的房間門口,那巨蟒的眼睛上還插著銀石的黑鐵隕石片刀,那黑色的豎瞳上有一隻已經鮮血淋漓。這情景,已嚇得院子裡的兩頭牛屈膝臥倒在地,緊緊的縮成一團。
那邊受傷後的巨蟒使勁晃著腦袋,企圖將插在眼睛裡的那把另它疼痛的片刀甩掉,銀石迅速的轉身,準備出其不意的去房後攻擊它的尾巴。
銀石走到木屋後面,眼睛瞪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場景,眼前的這條巨蟒,身形大的比起弦師傅山洞裡餵養的那條,簡直大了數倍都不止。
不過,這更讓他握著片刀的手更緊了,他上次對付弦師傅山洞的那條巨蟒,雖然是在負傷的情況下,可是差點讓他丟了性命也是事實,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退縮的理由。
小院裡還有他的女人,還有他的兄弟,這片土地是山林大陸所有族人的希望,就算他今日真的丟了這條命,只要能殺死巨蟒也是值得的。
只是,他絕不能死,他的女人還等著他回去照顧,小女人整日看著精明,還有一身治病救人的本領,事實上她又懶又迷糊,還有一顆容易受傷的心。
再個說,他不是什麼大度的男人,他是願意為女人豁出性命,可他更願意活著,若是他死了,讓他的女人成為別的男人的,他想他絕對死不瞑目。
所以說,今夜一戰,死的只能是巨蟒!
銀石毫不躊躇,看著那不停擺動的巨蟒尾尖,他必須一刀砍中,引的巨蟒來空地上,銀石真怕它再鬧下去,他為女人建的木屋會一點兒都保不住。
說時遲,那時快,想起如今他體內有了內功心法的加持,武力上肯定比以前更強一籌,再說了他今日又沒有受傷生病,豈會害怕這區區一條巨蟒不成?
不就是身體大一些,力氣大一些嗎?他銀石還真不怕它。
他雙手握緊手中的片刀,往前跳躍使力,他學著砍木板時候學會的那種,將丹田之氣融匯到兩條胳膊上,隨著他大吼一聲,噗呲~一刀砍掉了那正在擺動的尾尖。
巨蟒又一次疼痛難忍,斷了尾尖的尾巴疼的往半空中縮了縮,那掉在地上足有一個成年勇士腰圍粗的尾巴尖在地上之後還動彈了兩下。
被成功挑釁到的巨蟒已經狂怒至極,只聽見撲通一聲,眼前的巨蟒身體轉了幾個彎,盤踞在銀石的面前,那被刺破的眼睛已經血流不止,眼睛裡的片刀顯然已經被它在搖晃中,不知落到了哪裡。
“卡茲~卡茲~”巨蟒的腦袋高高的揚起,身體盤起的高度超過了銀石最起碼三四倍那麼多,銀蟒吐著鮮紅的蛇信子,用剩下的那一隻眼睛高傲的看著下面的這個渺小的人類,對著銀石想要再次釋放自己的威壓。
縱然銀蟒高大無比,可是銀石豈是一般的男人,他身上曾染過無數的獸血,獸潮中那些高大的去小山一樣的巨獸他也不曾怕過。
再說了,不說他的族人,兄弟還要過活在湖心島上生存,他的女人還在院子裡面,這時候他再恐懼退縮,那他還是個男人嗎?
這一戰,銀石除了殺了眼前的巨蟒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面對巨蟒的威壓,他根本不屑。
銀石給自己鼓足勇氣,再次握緊手中的片刀,他也有那個自信,只要能再次接近巨蟒,肯定能再削下那畜生的一截身子來。
銀色巨蟒一直“卡茲…卡茲…”的吐著鮮紅蛇信子,稍稍壓低了它的腦袋,等著面前的人類發動攻擊。
銀石也在巨蟒面前周旋,巨蟒的身形過分巨大,他想要趁巨蟒一時不備來個偷襲,眼前的場景於是就變成了一人一蟒相互對峙的場面,不過兩者之間倒沒有一個懼怕的。
巨蟒必竟捱了一箭一刀,眼裡的血是漸漸止住了,可是尾巴尖上的血卻像是不要錢似的一直在泊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