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痛苦無人知曉,索性便也不給男人解釋什麼,只是狠下心來對銀石道:“我要的是同路之人,天涯海角,山高水遠,任我遨遊,而你不同,領地是你的責任,你的肩膀上扛的是整個領地人的命運。需要新領地了,你可以拋下家人,獨自一人在雪季出行,我不需要這樣讓我擔心受怕的男人。”
虹說完就走,也不聽男人再講,本來是想著再做兩個月的美夢,等簡安回來,她就與銀石分開。現下,兩人只能走到今天了,她心中說不痛是假的,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到這兩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回憶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哪怕她硬起心腸,照樣把她傷的鮮血淋漓,她也是人,也有心,想一時之間將男人從心中剔除,肯定是一個巨大的耗時工程。
銀石豈會讓她這麼就走,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我一生只要一個女人,你已說過和我今生生死相偎,我早已經當真。你今天說的話我就當沒聽見,想要我多陪你,我也會聽話,虹兒,我求你,乖一點兒,等銀煜過來,我就不再管領地的大小事宜。
到時候,我一定聽你的,天高海闊,任你遨遊,天涯海角,我都與你作伴。正好,我還沒有去別的大陸游歷過,到時候我一定陪……”
銀石的話還沒說完,湖邊的陷阱出就傳來一聲慘叫,銀石的話也就被打斷了。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野獸終於過河了。也許從前的野獸都是從湖心島入口進來,今年他們封了大門,野獸們才摸摸索索的從河裡游過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建領地的大門。
不過還好,她和阿箏佈置的陷阱還有點兒用,至少人們聽到慘叫,都能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奴隸們沒有多大的武力值,假如讓野獸來一個襲擊,那肯定會損失慘重的,他們眼下最缺的就是勞動力了。
情況一來,銀石也顧不得和虹理論了,立刻抱起身邊的女人,往木屋那裡跑去,到了門口銀石將人放到地上說道:“把門關好,野獸進不來,別擔心,我一會兒就回。”
虹點點頭,眼下當然以大局為重,也不是糾纏兩人感情的契機,不過她也不想男人因為她分心,再出什麼危險的事情,在男人轉身之前,對他說道:“你小心一點兒。”
虹說完就後悔了,男人肯定又誤會剛才自己耍小性子呢。果然一抬頭,看見銀石的臉笑的就像早上的太陽,非常的燦爛。
男人孟浪的低頭摟住她的脖子,使勁的在她嘴上啃了幾口道:“再鬧,晚上加倍懲罰你,乖乖躲到院子裡,千萬別出來,我一會兒就回,”
銀石在她面前關上了門,飛快的往湖邊跑去。虹垂著雙肩,無奈的將門插結實,走進了屋裡。
哎……看吧!看吧!說了半天,臭男人一句都沒聽進心裡,她說一句讓他小心點,他就當成她又捨不得他,故意給他鬧脾氣呢…
這邊的銀石飛速跑到湖邊,窯廠的人已經全部躲進了木屋裡,野獸只糟蹋了一些磚坯,人倒是沒有一個受傷的,狗子,海吉和姜力正在湖邊獵殺著野獸。
三個勇猛的年輕勇士,都是經歷過獸潮的人,身上帶著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殺得野獸是落花流水。湖心島的野獸本就雜亂,什麼樣的野獸都有,屍體在湖邊亂七八糟的倒了一大片,將湖邊上的水都被這流淌的血水染成了紅色。
三人殺氣騰騰,也不顯得疲憊,正當春日,他們不用狩獵,湖心島上順手獵來的食物就夠他們三十來號人的吃食了。正是一身力氣沒處折騰呢,今天剛好送上門的野獸,讓他們有了發洩多餘精力的機會。
一時間,各種野獸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或吼,或叫,不管怎樣掙扎,到最後都沒逃過三個被勇士手中片刀宰殺的命運。
銀石的臉色雖然也帶著陰鬱,到底是個愛籌謀的人,不動聲息的在窯洞門口燒起了磚窯。越是這樣危險的時刻,他們越應該加大生產力度,他和女人的規劃一樣,將整個湖心島全部建成固若金湯的城牆。
越想,幹勁兒越足,銀石拿鐵鍬的手臂更有力氣。中午之前大猛他們運煤炭板車回來了,毫無例外,路上阻攔他們的野獸,全被他們當成了獵物給帶了回來。
這時的湖邊血氣沖天,勇士們也殺完了最後一頭野獸,對岸的野獸們再也沒有敢涉水過來的了,戰鬥終於告一段落。看著堆積成小山的動物屍體,在他們幾個人眼裡全是裹腹的食物呀!
只是,他們帶的鹽不多了,堪堪堅持到銀煜他們遷徙過來就不錯了,實在沒有多餘的鹽再做醃肉。不過,一向珍惜食物的勇士們看見這麼多的食物都難逃扔掉的命運,實在心疼的很。
狗子還是挺聰明的,對大家說道:“可以問問醫師大人有沒有別的方法儲存啊!說不定就有呢!”
一身黑色煤炭的大猛幾個人的眼睛都齊齊看向銀石,倒是很贊成狗子說的,一行人把希望都寄託在了虹的身上,那眼神彷彿是問銀石:醫師大人知道嗎?
銀石看著一群盯著他看的勇士,冰冷著一張平靜的臉道:“駕起篝火在這裡烤肉,我去接她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