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瞪了眼睛,“你怎能這樣問?我是他的皇後,我能說不愛他麼?”
錦書心頭直直一沉,“啊?”
還愛嗎?
皇後瞧著她的神情,笑了,下意識地翹起二郎腿。
待看到錦書瞪過來的白眼,便撓了一下左屁股,再慢慢端坐好,表示自己不是要翹腿的。
“作為皇後,自然是要愛皇帝的,帝後同心嘛。”
“但小慈我嘛,我愛他麼?愛過啊,當初嫁給他的時候,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光這皮囊便能叫人著迷的。”
錦書道:“若論皮囊,他比不過少淵的,沒少淵高,沒少淵俊,沒少淵有氣質……小慈是您的閨名麼?”
“你要叫我皇嫂或者皇後,小慈不是你叫的。”皇後頓了頓,“但你說得沒錯,他樣樣比不得少淵,但我嫁給他的時候,少淵還沒出生呢。”
那年她十六,他十九,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對她一見傾心,捧在了心尖上。
她對他第一麵,限於皮囊,那時膚淺,覺得好看的皮囊一定有高貴的靈魂。
他們愛得轟轟烈烈又莫名其妙。
回想起來,不過是年少男女剛萌生感情,那頭腦發熱的片刻衝動罷了。
所以,後來魏貴妃頂著那薔薇那般熱烈的容顏出現的時候,他眼珠子就釘在了她的胸口和屁股上。
他像公狗一樣追著魏貴妃,眼底灼熱。
什麼情啊,愛啊,原先是跟她說的,後來都說與魏貴妃聽。
她當時很傷心啊,問他為什麼變心了。
他很懊惱,說當初與她時不懂男女感情,以為是愛,實則隻是喜歡罷了。
喜歡罷了?
聽聽這話,是不是多少無恥了?
他繼而訴說對魏貴妃的愛有多深,第一眼見她,魂魄都被勾走了。
他希望她能理解這份愛,因為這份愛驚天地泣鬼神,天下間沒有任何東西比得過她,他願意為了那個漂亮大胸膛的女人失去一切。
包括他的生命。
她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是有多狂熱。
就像是狗見了新鮮熱辣辣的屎,恨不得立馬就飽吃一頓。
那時候的她啊,也是很傻的,竟然很傷心,日他孃的傷心咧,那樣的狗滿大街都是,換做如今的她,瞧他一眼都汙染一雙鳳眸。
哭啊,哭得心都碎了,燕窩粥端過來,她竟然都不要吃的,直接打翻在地。
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的愛情就這麼被埋葬了。
唉,好恨,好恨那個時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