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在遠距數萬裡的東神山上院,神月上師也在以不以為意的神色,問著同樣的話。
“張信?他能夠活著到天芒山上院上任麼?”
此時東神山上院的議事殿內,正齊聚著天東四院內十數位法域強者。而其中坐於左面上首處的一人,同樣是語含調侃的說著:“怕是很難,不過歸真子既然敢放他出來,那應該還是有自信,能保全張信的性命。”
“可本山那邊讓張信出任天芒山上院首席,究竟是何意?是為震懾我天東四院?”
“據說宗主歸真子,允許張信攜帶三具大衍摘星陣的陣盤,前往天芒山上任。”
“他們是還想再來一次鹿野山之戰嗎?天東四院,可非是黑殺谷!”
“這倒無需自欺欺人,多年以來,我天東四院就有自立之心。這兩年來之所以偃旗息鼓,不就是忌憚此子的摘星之術?我等又為何要在如今行險?除了離恨天的那件神寶外,不也是擔憂那位成為第二個雷神簡無敵,甚至第二位祖師?”
“聽說此子麾下私軍,已達到一千四百人,皆為精銳,且裝備精良。加上宗門派到他身邊的人手,已經有整整二十二個鎮的力量!一旦成功抵達天芒山,必將使天芒山上院的實力劇增。”
“關鍵是那十三位頂級神師,不可忽視!”
在這室內的右側角落,有人微凝著眼,神色猶疑:“張信外似狂傲,目中無人,可以我觀之,其人並非是無謀之輩。如今唯可慶幸的是,此人從未有過指揮一場靈師大戰的經驗——”
“可這有何區別?張信不會,薛雲帆卻是懂的。以那位薛知事的手段,輕而易舉就將張信的麾下部屬,奪為己用。薛雲帆之所以舉薦張信,不就是看中了張信手裡的私軍?”
神月上師端坐雲臺,靜靜的聽著諸人說話,待到這議論聲告一段落,才轉過頭,望向了身側的一處陰影。
“人手可曾到位?”
“早已就緒!如本山那邊情報無錯,我們的人手,有七成的把握取下張信的人頭。”
那處陰影之內,傳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不過以現在的情勢來看,這次可能已無需我等出手。”
“一群臨時糾集的烏合之眾,你對他們,就這麼有信心?”
“烏合之眾是不錯,可問題是這群烏合之眾的陣容,實在過於強大。光是天域,據說就有四位呢。”
“原來如此!”
神月上師凝思片刻,就灑然一笑:“也罷,就先讓這些人,試試看那位摘星使的私軍部屬,到底成色如何。”
說完之後,他又俯視著在場眾人:“迴歸第一個議題,我天東四院,仍舊有近半修士心向日月。這些人,吾等該如何處置?”
聞得此言,在場眾人又不禁面面相覷。
“這確是當前最難處置之事!天東四院十二萬七千弟子,大約有四萬七千人,並不贊同我等叛門之舉。”
“更難辦的是,這些人中,都已或多或少,有了防備之心。”
“總不可能將之全殺掉吧?這必將造成大亂,使諸山法陣受損。”
“以我之見,不如任其迴歸本山?”
“痴愚之見!任他們迴歸,豈不是使日月玄宗,平添戰力?如果他們賴著不走了?我等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