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如此。”
克勞迪恩微微頷首：“他們向我們銀行貸款這十六億聯邦幣的目的，正是為提前償還一筆年利率百分之十五的貸款。我們的分析師預計這次佐伊購物將大部分能夠提前還款的高息貸款置換完成之後，每月至少可以為這兩家公司，節省達十五億聯邦幣的開支。”
“不止如此！”
科倫娜的神色複雜，讚歎與難以置信的情緒交雜：“據我所知，改革者銀行有將近三百億的貸款，投入了這兩家公司。一旦張長治順利完成了貸款重整，那麼改革者銀行未來的盈利能力，雖然會大幅下降，卻可徹底從破產，或者被擠兌的邊緣解脫。”
“這就是加入大財閥之後的好處了。”
克勞迪恩的笑意更濃，他注意到科倫娜對改革者銀行的債務情況瞭如指掌。顯然他的女兒對於張長治，並不似她所說的毫不關心。
“財閥集團雖然規模臃腫，可我們能夠調動的資源，也遠不是那些單打獨鬥的公司能夠比擬，我想過不了多久，改革者銀行也會從高息資金拆借的困境當中解脫出來。”
“確實！”
科倫娜深深呼吸，壓制著心緒裡的躁動：“有這三家企業在手，有威嚴集團作為後盾，他甚至已經有資格重整營州的金融秩序。”
也就是說，張長治迴歸之後的每一步，都是有意為之。
這讓科倫娜深深懷疑，這位深謀遠慮，高瞻遠矚的人物，真是自己那位青梅竹馬嗎？
“還有呢？”
克勞迪恩的眼中，現著考校之色：“我想他的目的，應該還不止如此。”
“蒐集資金，囤積彈藥，他在為下一場的戰役做準備。”
科倫娜冷哼了一聲，隨後就反問克勞迪恩：“他這次能夠在短短几天內拿到這麼多資金，我想人民陣線與社民聯盟陣營的各家銀行與財團，也居功至偉吧？”
克勞迪恩不由哈哈大笑：“社民聯盟那邊確實很擔心神威張氏，徹底倒向人民陣線的陣營。關鍵是現在威嚴集團的情況，與一個月前已經大不相同了。你知道的，昨天參議院就軍購弊案，以及神庭金融中心事件，對加韋恩·布拉克副局長，還有司法部兩位副部長進行的質詢，可是一點都不留情。”
“這個我不關心！”
科倫娜搖著頭：“我這次來，只是想請父親你幫我介紹，我想在近期之內與卡加爾參議員見一面。”
“卡加爾？人類基因維持委員會的現任主席？”
克勞迪恩神色錯愕：“你的薩洛蒙美妝公司，是又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卡加爾，打算在醫院發起動議，推動透過更嚴格的人類基因維持法。”
科倫娜皺起了眉頭：“這對我們公司下一步的經營很不利。”
人類基因維持法——可以說是他們這些化妝品企業，之所以還能夠在這基因編輯技術發達昌盛的年代，得以大肆從女人口袋裡掏錢的基石所在。
這部法律，名義是為防止人類在肆無忌憚的基因編輯之後，出現大規模的基因崩潰與異變。
否則的話，人類只透過少許的基因微調，就可以讓他們的容貌完美無瑕。再不用再為那不英俊靚麗的五官，又或那乾燥或者充滿油脂的面板，以及各種斑點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