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原宗,還真是亡的壯烈,”
一千二百里外,命三天面色變幻不定的看著前方。其實到此刻,他已看不到什麼,那邊只有一團團白色強光,劇烈到讓他都感覺刺目,還有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使得這整片天地,都在劇烈搖晃著,山搖地動,彷彿末日降臨。
他之前待在距離劍原山八百里的位置,可此時也不得不臨時退到此間。
命三天倒是有辦法在那處所在存身,可卻感覺極度不適,那照射過來的光芒,讓他一身血肉劇烈活動,似有異變之險。
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那裡了,劍原宗覆亡已成定局,如今唯一的懸念,就是這劍原神山,是否會被這些隕星砸斷催毀。
且此時不止是他,便是雷焱天君閭丘雷嚴與太一音仙向祁翊二人,也一樣退離到了此間。
而此時命三天,也以飽含深意的目光,向這二人看了過去。
“我聽說貴宗有意東渡無光海,攻伐北地?”
可他視線所及,那閭丘雷嚴與向祁翊都默然無言,根本就沒有搭理的意思。
命三天絲毫都沒有尷尬之意,哂笑一聲之後,就徑自化成一道遁光,飛往南面方向。
等到這位離去之後,閭丘雷嚴這才神色凝重,問向祁翊:“師弟以為如何?”
“七萬年前,那位日月真君以火雨天災摧毀神威皇朝的傳說,只怕確有其事。”
向祁翊亦輕吐了一口濁氣,目光復雜:“有此人坐鎮北方,我太一神宗很難與之爭鋒於戰場上。”
剛才命三天的那句嘲諷,確實刺痛了他。北地有這樣的人物在,太一神宗想要東渡天穹大陸,談何容易?
即便是他向祁翊,現在也覺希望渺茫。
“誠如師弟之言。”
閭丘雷嚴一聲苦笑:“可如不得不戰時,又當如何?”
“那就絕不可固守一地!”
向祁翊語聲決然冷冽:“即便要戰,也需避免在陸地與之交手。”
閭丘雷嚴若有所思:“不可在陸地之上?也就是說,海面之上還有幾分勝算?”
“非也!”
向祁翊搖了搖頭:“只能說,儘量不以大軍與之交戰,才是最優選擇。在海洋之上,我們只能將損失降到最低。此外,幻術也是必不可少,只有想辦法與日月玄宗的道軍進入交戰狀態,才能避免這天災火雨的打擊——”
說到這裡,他又語聲一頓,目眺遠方。此時他的神念,已經再次鎖定了張信的氣機身影。
“可其實最好的辦法,是讓這位,沒有使用,”
而此時在另一個方向,玄星神使與織命師的氣息,亦略顯低沉。他們站立的所在,比那邊閭丘雷嚴二人更遠,在一千八百里外立足,都是目光閃爍,眼神複雜。
“獨孤傷那個蠢貨!那些東西,應是已入張信之手!”
玄星神使一聲咒罵,語中則飽含無奈:“對我神教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