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七情六慾?”
張信一聲驚呼,滿眼的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這是他對我親口所說,之前這個混賬,在人前偽裝了數十年。”
宗法相一聲苦笑,眼神益發的晦澀:“我現在唯一可確定的,就是此人對恢復自身的情感,有著極大的執念,故而也不會輕易離開北地。”
張信也依稀明白了:“那麼高元德之叛,也是與此有關?這倒也說的通了。”
否則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擁有大好前途的天柱,為何會有背叛宗門之念。這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半點好處。
而即便是當年的那人,也是有著理由的。
“不錯,有人以恢復高元德的七情六慾為籌碼,誘使他效力。這是我的疏忽,本座與他相處數十載,卻未能看出半點破綻——”
宗法相說到此處,才感覺自己對張信說這些,似有些不妥,轉而一拂袖道:“還是說正事,左神通應該已經與你說了,這次我來黑神山,除了當面致謝之外,還有一事與你相商。”
“是說過——”
張信才剛道完這三字,就見宗法相神色肅然的朝他一禮:“鹿野山之戰,本座謝過摘星使,未使我宗某落入萬劫不復之境!”
張信嚇了一跳,隨後就大咧咧的受了此禮,同時失笑道:“別人都說大恩不言謝的。”
“可那非是我!”
宗法相起身後語氣淡然的回應,隨後又道:“第二件事是想問你,可願換個身份?”
“換身份?”
張信若有所思,他已明白了宗法相的意思。
自己現在身為摘星使,身份雖是貴重,可空有其位,而無其實。出入皆受限制,無論修行,歷練,都不得半點自由。一身性命,也時時受到威脅。
如非自己,有著前世上官玄昊的人生經歷為基礎,此時他的一身修為,早就得停滯不前了。
這麼想來,為自己換個身份,確實是個絕佳的選擇。
“也就是改頭換面,我已給你準備好另一身份,名喚李重山,雖是候選道種,卻未進入千人名單,也是四級靈師。”
宗法相解釋道:“儘管不及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卻可自由行動。以正常的方式參加獵團,血獵等等,只是需要你隱瞞部分修為與實力。且這個身份,是我一手炮製,從未經他人之手,便是左神通都不能知,絕對可靠。”
張信心忖這位為他,也算得上是殫精竭慮了,連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他心內已經意動,可隨即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謀劃。於是只略一思忖,就微一搖頭,語聲傲然:“我狂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仿冒別人的身份,沒什麼意思。”
這句話把宗法相頂的氣機略窒,可張信隨後又語氣一轉,顯出幾分遲疑:“不過我感覺天柱大人說的,也有道理。這個李重山身份,天柱大人不如先幫我留著?讓我再想想看吧?”
“隨你!”
宗法相搖著頭,細想此子這個性情,他該怎麼說才好呢——
而張信此時,又想到了什麼:“我這邊不急的,倒是我那狂獵天團裡的三個女孩,弟子想要拜託天柱。”
謝靈兒三女,自己總不可能時時將她們捆在身邊。
“你的意思,是讓她們也換個身份?”
見張信毫不客氣的重重點頭,宗法相不禁劍眉微蹙,心想這個傢伙,莫非以為日月玄宗弟子的身份,是隨隨便便就能仿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