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上次靈測,才堪堪一個月。可張信的靈能增長,比之帝流漿之夜還要更誇張,
這可是整整十一點的靈能強度——
李光海則有些狐疑的,往旁邊的另一處高臺上望去。只見原空碧端坐於上,神情自若,毫無異色。而新任的擢賢司司主韓智,則是揹負著手,面色陰冷,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你在懷疑原天柱?”
王純察顏知意,隨後也若有所思:“這倒也不是沒可能!可他是怎麼突破的四級?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奇珍靈藥,能夠辦得到的。皇泉與宮靜他們,是有家傳之法,崔神州則是因他的特殊靈體,可這張信,又是因何故?”
哪怕是皇泉與宮靜,也要在突破之時,滯留個三五天時間。且已漸顯頹勢。可這張信修行,卻好似全無關竅似的,明明修行天資遜人數籌,卻一路氣勢如虹,高歌猛進!
“入門初試的時候,我觀照過張信的元神!”
李光海收回了目光,眼神陰沉:“他元神闇弱,創傷極重,就連入門第一試的登天梯,都差點讓他舊傷復發。在進入千頁峽之前,靈能強度的增長幅度微弱,天資確實遜於常人。”
“所以你對他很失望?”
王純微搖著頭,他大約猜到了李光海的心思。他這師弟對張信期許極高,所以在猜測原空碧徇私舞弊,而張信坦然接受後,心情自是極為難過。
以李光海剛直不阿的性情,如今只怕連舉報的心思都有。
“無憑無據的,李師弟你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為佳。換位思考,別人要想作弊的話,絕不會似他這樣的肆無忌憚吧?想必張師弟,真是胸懷坦蕩才如此。而且入門試之後,還是有段考察期的,如是此子出谷之後的修行進境,遠低於入門三試時,戒律堂自會介入調查。所謂日久見人心,想必原空碧與張信,不會做出不智之事。”
可李光海聞言,卻是不屑的一哂。宗門是有這規矩不錯,可張信入門之後,既可直接的進入千人道種排位,也將是神海峰未來的干城支柱,從此靈丹妙藥供應不絕,修行的速度,哪裡可能會慢了?
且這幾萬年來,還沒有入門試總榜前三的弟子,在事後被戒律刑法二堂問罪的成例。
“而且~”
王純的語聲一頓,稍稍遲疑後,還是開口道:“我聽說原天柱有意將你調入樞機院,擔任樞機參議,輔助她藏靈山上院一應政務。這個機會,極其難得,師弟你如真想要做什麼的話,還請三思!”
按照日月玄宗的成規,所有上院的‘監院’職,都必須由一位‘天域聖靈’來承擔。
可聖靈級的人物,對世俗雜務,大多都不甚在意。所以作為副手的‘知事’,才是具體的理事之人,負責決斷各處上院的大小政事。
而此時的原空碧,就是藏靈山上院,實際上的首領。可以這位的懶散性格,只怕也並無多少閒心去管理政事。故而王絕料定,李光海一旦擔任了原空碧的樞機參議,那位原天柱多半會將藏靈山上院絕大多數的事務,都丟給李光海處理。
這也是有先例的,之前在擢賢司,原空碧就是這麼做的。
而這對於李光海而言,無疑是一步登天!可在這職位,輕易的積累下足夠的貢獻值,以便衝擊神師,更能積累人脈資源,提升在道種榜單上的排位。
“這些話就別說了,髒了我的耳朵。”
不等王純說完,李光海就冷笑著將之打斷,不過他的眼神,卻已恢復了平靜:“師兄你大可放心好,我李光海的眼中,雖是糅不得沙子。可即便真要舉報,我也會想辦法拿到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