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七微笑著看見月,等待他的決定。至於抱著他大腿哭訴的人,甚至沒能讓他的情緒產生半分波動。
王哥見在華七這邊討不到半分的好處,又著急忙慌的爬到了慕容燁的腳下,但還沒來得及求饒,不過是叫了句“老闆”就被慕容燁厭惡的踢到一邊,可是在面對見月的時候他又是淡淡的笑容。
“這位貴客,既然小賊已經捉到了,且失物已經歸還,這件事情可不可以就這樣算了?”慕容燁說的算了,是繼續欺負趙墨城,“畢竟您這樣我們也不好做,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算這個小兄弟有什麼冒昧,也先算了,可以嗎?”
“哼,行,今日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件事情算了。但是,你也要管好你手下的人,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拆了你的醉仙樓!”見月看事情差不多了,既然慕容燁給出了臺階,他也就順勢下了。
這個趙墨城,牽扯出來的人越來越多,越是和他打交道,事情的處理就會變得越來越麻煩。見月日後還要在這裡繼續行動,不好牽扯太多的關係,放了句狠話便帶著人離開了,也沒把偷荷包的人帶走。
王哥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可在這時,他的後衣領突然被人揪住,二話不說的丟出了醉仙樓。以往那些在他面前連頭都不敢抬的人現在恨不得把口水啐到他的臉上去,惡狠狠的罵道:“惡人自有天收,讓你平日裡仗著點權利就耀武揚威,看你今日如何翻身!快滾!別讓我們再在醉仙樓附近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啊,你們這幫孫子……”王哥惱火的擼起袖子,正準備發火的時候,就看見慕容燁朝這邊淡淡的掃了一眼,渾身的氣焰頓時消下去了,爬起來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些小子們他還不怕,但是慕容燁,是真的惹不得。醉仙樓能做到這種地步,靠的就是慕容燁的腦子和手腕,他的背景誰也不知道,但是誰都知道惹不得。
請走了見月,轟走了王哥,慕容燁又安撫了因為這邊躁動而感覺到不滿與憤怒的顧客,這才看向趙墨城。
而趙墨城依舊是什麼也沒說,轉著輪椅走了。只是在離開前,敲了兩下輪椅,像是沒有找到推動輪椅的把手。
老地點,老地方。
趙墨城獨自坐在輪椅上,放眼大山河水,似是寬闊,又似是狹隘。似是和平永珍,又像是波瀾起伏。
準點的時候,穿著金履華靴黑色錦袍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男人面容英俊,嘴巴微抿,顯得三分涼薄,七分剛毅。
“你今日怎麼突然會來醉仙樓?”身後的男人率先開口。當時他聽到華七說趙墨城來了時,甚至做好了高階戒備。沒想到,竟然只是讓他出手幫忙擺平幾個小混混。
這個男人做事,簡直是讓他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餓了,也就來了,”趙墨城將輪椅轉過來,一本正經的扯著鬼都不信的謊話,“剛才和那中年男子一同吃飯的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但見過,好像是永州城巡邏的城官之一。”慕容燁想翻個白眼,但是沒敢。
官大一級壓死人,眼前這個人,是座山。
“城官?”趙墨城的眉頭皺了起來,神情有些許古怪。他想過監督他的人可能是某個程度的高官,又或者說能夠把控一方的存在,最不濟,也得是個能夠輕鬆封鎖人員死亡訊息的,怎麼就能是個最不起眼的城官呢?
不過想想也是,如若是個高位的,恐怕早就被他的人盯上,並控制住一舉一動。正是因為王守雲是個不起眼的城官,才能在他的全城搜尋中躲過他的眼線,大搖大擺的和丞相進行傳遞訊息。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他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這麼囂張,我們居然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
趙墨城的食指敲著輪椅的把手,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的線索湊在一起,思索著:“我聽說狗賊的人注意到我是因為盧子安對我暗中調查,這才被對方生了疑心。”
“不錯,的確如此。今日在醉仙樓見到您時,我便感覺到了這件事情不簡單,所以在來之前對欺負您的人做了簡單的調查。”
趙墨城斜眼看他:“出結果了?”
“沒有,”慕容燁的神情平靜,絲毫沒有感覺到羞愧。畢竟,若是被誰都能查出來點東西,他又憑什麼會被丞相如此信任,“不過我倒是查到了和他接觸最為頻繁的人,也就是說我方才說的城官王守雲,您的資訊就是被他透露出去的。主子,接下來……”
慕容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墨城的手指依舊在輪椅的把手上敲著,權衡利弊,沉吟道:“就這麼做吧。”
“您要再思索更周全的方案嗎?”話是慕容燁提出來的,但是當趙墨城做出了肯定回答的時候,他反而是不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