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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脫離李眠香的挾持,已是大約一個時辰後的申初時分,是被現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安施計從乾清宮她的手中騙出來的,直接交給了聚在乾清門外的一眾大臣,讓他們帶著去了外朝的首殿皇極殿,當即舉行了登基大典。
只不過,由於乾清宮被泰昌帝還在時以養母的身份遷入照顧身為太子的他的李眠香佔著,當晚只能暫住自己那父親泰昌帝當太子時在宮內的住所慈慶宮。
而這廂,因為朱由校被搶走扶上皇位,手中失了籌碼,李眠香一整個晚上都是坐臥難安,第二天一大早,便在新任東廠提督魏忠賢的唆使下給內閣下了一道懿旨,讓大臣們將新皇送回乾清宮,好讓她這個養母方便照顧。
不成想,這道言辭委婉的懿旨反而激怒了在場的眾臣,以兵科給事中楊漣、都察院御史左光斗為首的言官,更是認為她有企圖挾幼帝干預朝政之嫌,帶領著眾人手拿棍棒怒氣衝衝地趕至乾清門,無論如何,都讓她搬出乾清宮。
這個時候,李眠香才發現自己上了魏忠賢的當,他想把持朝政大權,斷不會容自己做個垂簾聽政的太后。
只是,明白的太晚,大勢已去,無力迴天,只能帶著滿腹的不甘與怨恨,在東廠幾個太監的押解下,遷往位於皇宮東北角的冷宮噦鸞宮。
江抒隨朱常洵到朱軒妤未出嫁時所住的寧壽宮探望過如今住在那裡的過去的周端妃、現在的周太皇太妃,先行從宮裡出來,便看到一身素服的她被幾個太監押著從附近經過。
想到什麼,她忙大步走了過去,同時高喊出聲:“等等!”
“怎麼,連你也要來看我的笑話?”止步停下,待她走到近前,李眠香有些自嘲地道。
“沒有,”江抒緩緩搖搖頭,凝眸望著她,“我就是想問你,當初放棄一心對你的王爺,放棄福王妃的位子,進太子府做一個小小的選侍,苦心經營多年,如今卻落到這個地步,有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不成功,便成仁,李眠香的世界裡,從來沒有一個‘悔’字!”李眠香神情堅定地道,“我想要的是當皇后、當太后,如果當不成,當王妃和當階下囚,沒有什麼區別!”
“那……曾經的青梅竹馬、相扶相持,你可曾愛過常洵?”江抒頓了頓,又問。
“沒有,從來沒有,”李眠香想都沒想道,“我只愛我自己!”
“……”沒想到她會回答的如此乾脆,江抒微微一愣,隨後輕嘆一聲道,“你倒是敢做敢說。”
“怎麼?你瞧不起我?”李眠香緊緊盯著她。
“不,我佩服你,”江抒再次搖搖頭,“佩服你想要什麼便不惜一切去爭取,又能輸得起的勇氣,那是我做不到的。”
“你不如我狠心,當然做不到,”李眠香哂笑一聲,“就如我如今一敗塗地,受盡屈辱,此時想要的是活下去,便依然能在夾縫中活下去。”
道完,轉頭看向身後的幾個太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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