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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畫面在靈識海中沉浮,除了描繪夏多多見聞外,竟然還有萬神殿那幾位高高在上的大人被法則之力吸收,變成了法則一部分的畫面。
沒有半點時空之息,那個在西北星域不動如山的萬神殿在一瞬間便被道法之力碾碎!
讓夏多多甚至不能分辨,那些是真實,那些是虛妄。
瀰漫而起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夏多多隻覺得血氣在急劇沸騰,甚至要燃燒起來。四肢像是被一條條繩索緊緊束縛,難以活動。
芳雯瑗提供的這片翡翠枝葉開始崩裂,化為綠色氤氳被夏多多吸收,在其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層尺把厚的防禦罩。防禦罩在瞬間輕輕彈擊幾下,夏多多整個身體像炮彈一樣飛馳而出,如同遭受雷擊。
轟!轟!轟!
猶如晨鐘暮鼓,金戈齊鳴。
夏多多隻覺得整個身軀彷彿被一種無上的力量碾壓,整個靈識海中波濤洶湧,急速沖刷著自己的靈魂。身體漸漸發熱,開始燃燒起來,毛髮脫落,骨肉分離……
待得最後,夏多多整個人沐浴著鮮血,就像是被擊穿出無數破洞的風車,嘶啞的吞吐著,氣若遊離。
翡翠枝葉完碎裂那一剎那,夏多多暴露在急速穿行的時空中,守護者長袍、寒冰和氏璧、軒轅劍、藤蔓、符文盾、時空之翼……所有的一切都使了出來,不過在這種為壓制下,幾乎所有的手段部失效。
夏多多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靈識海翻滾著在無助的絕望中哭喊,最後化成了一顆滴溜轉動的寶珠緩緩沉了下去。生成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把夏多多整個殘軀包裹起來。
撥開浮雲見新月,輕舞鳳羽落舊庵。
距離夏多多所化靈石十里外,有一處千年古剎稱之為雲霄庵。佔據天地靈氣,南來北往富商多有饋贈,竟然成為屬地鳳羽城最繁華寺院。興許菩薩顯靈,自是香火鼎盛,信男信女絡繹不絕,那些求子盼孫的女性更是接肘而至,比比皆是。
這一日,一隊大戶人家車馬相簇,朝這邊走來。前面有家丁開道,倒是沒有那個敢過來衝撞。
待得車馬過後,那些尋常百姓才長出一口氣,望向中間那輛大車插著的旗幟,緩緩搖頭。
“布政使衙門今天怎麼有時間出巡啊?”一名十幾歲跳著貨郎擔子的少年,擦了一把汗輕聲問道。
“哪是布政使衙門,這分明是內眷!你看到車上插著的旗幟沒?這是夫人親自來上香!”一名挎著一籃雞蛋沿街叫賣的大娘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便朝著少年低聲糾正著。
臨了,還沒有忘記囑咐一句:“這是當朝宰相之女,更是穆貴妃的親侄女,當心惹事端,行事謹慎些。”
“多謝大娘指點,不過我沿街叫賣貨郎擔,還能與她有交接不成?”少年滿不在乎搖搖頭,不以為然。
“這孩子,”大娘望向少年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右側酒樓喊住了她,她臉上湧起一抹喜悅答應一聲,攜著竹籃走了過去。
此時的軟轎早已進了山門,略過那些尋常香客的大殿,朝著後方靜室走去。
“穆小姐前來見庵主!”一名身子清秀的彌陀推來靜室走了過來,在一名平靜和藹的尼姑面前停了下來,附耳低語
。
“穆小姐?”尼姑臉上湧現出一絲不悅,冷哼一聲:“你領她在查房靜坐,我隨後便到。”
“是!師尊!”彌陀點頭答應一聲,這才向後退了兩步,關上門這才疾步離開。
“塵非塵,土非土,不一同,何自誤,”
尼姑輕搖浮塵,輕嘆一口氣,這才從蒲團上坐起,推門朝著外面走去。
片刻後,姿態雍容華貴的穆小姐朝尼姑輕聲詢問道:“師太可曾算的,誰是我佳婿?是當場帝皇還是那家公子,宮主?”
“穆小姐與我結為善緣,自當傾盡所學必當助你。只是穆小姐所化道韻身輕淺薄,無法形成九霄之威,恐怕很難被陛下看中,至於那些公子宮主,穆小姐與之相比,為安如皓月與螢火之別,老尼著實很難看出。”
尼姑輕嘆一口氣,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算了,我的事情我自是明白,還要勞煩師太為我保守秘密。”穆小姐臉色微微泛紅,就像是在極冷的室外凍起的紅暈。
“敢問師太,幫我測算的國運如何?”穆小姐壓低聲音,輕輕追問一句。
“事在人為,”師太眼簾向下,低聲呢喃。說罷,轉身踱步遠去。
“原來如此,”穆小姐面色微微一怔,面露悽苦之色。
時間如水,就在穆小姐快要忘卻曾經請師太占卜的這卦國運時。從王都傳來了驚天訊息,東征大元帥坎木班師回朝,因為不願交出兵權與皇帝支援的宰相及尚書令發生衝突,坎木以勤王名義,誅殺宰相和尚書令,更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穆貴妃送出一歲皇子後,不堪其辱,以死明志。同一時間,皇室316口血親殉國,大源國覆滅。
七年後,雲霄庵後山。
黃龍疊翠,綠意綿綿,蜿蜒流淌溪水穿越山澗帶起層層水花,竹林中鳥雀齊飛,有幾點金黃色泛起,走近看是一間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