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兩幅插圖對比明顯,月季花苞飽滿,花瓣層疊,嬌豔欲滴,根莖纖長;而旁邊的玫瑰,花苞只有月季的三分之一不到,根莖粗糙,遍佈倒刺。老師又說到
“班上的女同學們注意了,你們的小男朋友送你們的其實都是月季花,送你們玫瑰的要好好珍惜啊!”
引起了班裡的一陣鬨笑,一個女生咬緊了筆蓋,偷偷瞄了瞄側前方的男孩。
“老師這個高考會考嗎?”
“考啊,不然你們玫瑰月季都分不清楚,上了大學怎麼追女孩子?”
又是一場鬨笑。帶課的老師年紀不大,研究生剛畢業考完博士,在等待通知的時間裡便來學校兼職當老師了。學校是私立學校,作息時間和公立學校不太一樣,再加這是新校區,離市區很遠,為了方便管理,學校要求高二,高三學生全部住校。
高三的學生好教,可這高二的明顯皮多了,剛開始看他年輕便要欺負他,誰知竟被他收拾的不輕,帶頭搗蛋的幾個學生連抄了幾百遍的生物書之後,更是被任命了學習委員和課代表,督促全班,不然就收拾他們。整頓了一氣,他在學生中的威望一下子提升了,大家不叫他白老師,而是親切的喊他“宇哥!”,他也大方,學生一喊,他就答應,乾脆爽利的回一個“誒!”,偶爾補一句“叫你哥幹啥?”
校董兼校長是他的祖父,他的父親是文革後第一批留洋歸國的學生,服務於軍工所,母親是醫院的醫生,夫妻兩人總是忙忙碌碌,蘇萌自小便一直跟著祖父身邊長大,他和父母相見次數不多,每次見面時候兩人都像是彙報工作一樣講自己最近在做什麼,然後又問他最近學校裡作業安排如何,多的也不再過問。
有一次,他問父親,
“爸爸,你不想知道我在學校裡做了些什麼嗎?”
當時他記得父親正在看報紙,他搖了搖父親的胳膊又問了一遍,他的父親挪開報紙,冷漠的看著他說道
“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教了一天課也累了,蘇萌開車到家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剛好碰上父親一起回來。
“爸,這麼巧?”
“小白啊……”
蘇萌父親從車上來,提著公文包。
“你今天回來的晚哦…”
“所裡開會…”白父說道
“我媽知道嗎?”
“軍工所的規矩你清楚,一律不準用公共網路的,我怎麼聯絡?”
“哦…對哦…”蘇萌笑笑,習慣性的靠後跟著父親一起進了電梯。
“你爺爺上禮拜說好久不見你,這週末你過去一趟”
“好”
“你報考的博士點是什麼來著?”
“應用心理學”
“……所以你還是沒改?”
“沒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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