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娘。”黎姜看著墳前痛哭的大叔與大娘,十分抱歉,上前一步說道:“阿牛,是因為我們才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娘摸著冰冷的墓碑,淚流滿面地說道。
“我……”黎姜張了張口,卻無從說起。
趙高給了黎姜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黎姜由自己告訴來說,黎姜感激的看了趙高一眼。
“我們離開你們家之後遭人追殺,是阿牛救了我們,卻沒有想到最後害了阿牛。”趙高簡單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但是話中卻充滿了歉意。
“為什麼他寧願待在這你也不願回家。”大娘聽了之後也沒有多怪趙高等人,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明明還活著居然不回家。
“應該是有難言之隱。”趙高回答道。
“有什麼難言之隱會讓他不回家,讓我們飽受思念之苦。”大娘只能發洩著。
“他有沒有什麼話想讓你們帶給我們?”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叔,沙啞的聲音問道。
“阿牛說他很想你們。”趙高話剛一說完,大娘又放聲大哭,連一直在忍耐的大叔,也是低聲哭泣。
黎姜早已淚流滿面,就連蒙恬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征戰沙場殺人無數,看著一條條生命在戰場上消逝,也沒有在此刻這麼撼動心緒,蒙恬微微的紅了眼眶,但是臉上的情緒卻沒有什麼變化,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趙高看著大叔大娘一聲不語,心中卻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若是自己哪一天如阿牛一般死去,自己的母親會不會像他們一般為自己痛哭流涕。
大娘和大叔在按鈕的墳前痛哭了一陣之後,大叔扶著大娘站起來,黎姜與趙高,蒙恬覺得他們瞬間蒼老了十歲,這世上果然最痛苦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們有什麼打算?是要把阿牛的骨灰帶回家嗎?”趙高看著已經整理好情緒得大叔大娘問道。
大叔和大娘互相看了一眼,最後大叔對趙高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回去了,就留在這裡陪阿牛。”
“這樣也好。”蒙恬開口說道:“留在這裡對你們也是有好處的,雖然這裡地處偏僻,但卻山清水秀,沒有世間的繁雜很適合隱居。”
趙高懂蒙恬的意思,阿牛出現這裡必然有蹊蹺,若是帶著阿牛的骨灰回去,害了大叔大娘,怕是會辜負了阿牛做出的犧牲。
“我帶你們去阿牛的住處。”趙高看著大娘和大叔已經決定了,便開口說道。
“麻煩你們了。”大叔與大娘雖然是沒有什麼文化的人,但是對人很和善,很尊重。
趙高帶著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阿牛的住所,這裡不大,也算是很簡陋,只有兩間小茅草屋,但是空氣卻很清新,四處環山,屋後還有一條小溪流。
阿牛生活也很簡單,除了生活必需品,還有先打來的獵物之外就沒有其他過多的物品。
開啟房間之後,房內飄起一些灰塵,多日沒有人居住,已經積起了灰塵,大娘和大叔進房,看著兒子最後居住的地方,忍不住的又落下了眼淚,他們從來沒有
想過自己不能陪兒子度過最後的時光。
因為有著黎姜的幫襯,屋子很快就打掃好了,並不是很髒,只是擦了一些灰塵而已,大叔大娘並沒有一棟房子內的任何物品,他們想保留自己兒子最後的存在。
大叔和大娘沒有再回到家中,因為這裡什麼都有,而他們以前的那個家,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或者需要帶的。
一切事情塵埃落地之後,趙高等人便告辭,準備回咸陽城,但叔和大娘送了他們到門口,變止步了。
“你們回去路上小心。”大娘語氣中沒有之前的那般熱情,卻依舊透著關心。
但是趙高,黎姜和蒙恬卻知道,對於間接害死他兒子的人來說,大娘這種態度已經是非常的好了。
像大叔和大娘這般心善的人,只希望老天能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後半生。
趙高,蒙恬和黎姜對著大叔和大娘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趙高和蒙恬沒有騎馬,而是和黎姜一同乘坐馬車,因為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們怕黎姜一時無法適應。
黎姜看著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陪著自己坐在馬車中,氣氛中居然透出了一種奇特的怪異,坐在中間位置的黎姜突然間笑了。
看黎姜突然笑了,趙高好奇地問道:“想到什麼了,你居然笑的這麼開心。”
黎姜看著兩個大男人盯著自己臉看,便笑著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姑娘的心思你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