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帶著一副眼鏡,認真的看著他。
“她心理是有陰影的,也有很多矛盾的地方。這些都需要化解,而這如果都靠自己的話,估計會有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更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中很多時候都有可能是極其痛苦的。當然靠自己,如果走不出來的話,就可能一輩子留在那個陰影裡,走不出來。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們能夠透過我們的心理醫生治療一下。你們可能商量一下願不願意治療。”
秦長胥大致聽明白了,小步的走到了巫諾的身邊,尊重的問她。
“醫生的話你剛剛也聽見了,所以你覺得呢?”
巫諾眨了眨眼,顯然是思考了一會兒,右手放在腿上有些緊張的抓著上衣的衣角。
看出她其實也是猶豫糾結的,秦長胥便開始勸她。
“諾諾,我們接受治療好不好?你看你每天都那麼痛苦,夜裡的時候還很有可能不安全。長痛不如短痛。”
巫諾也很想每天生活的正常一點,她不想每天醒來時都很疲憊,不想每天讓言寶寶和秦長胥擔心,不想隨便發脾氣也不想每天做一些她之後就會忘記的事情。
堅定的點了點頭,她看向醫生道:“好,我接受治療。”
“嗯,那就好,我相信你的病症一定會得到緩解。我會為你安排相關的心理醫生的。”精神醫生點了點頭道。
經過幾天的治療,巫諾的情況看起來確實是好了一些,心情經歷方面都比以前輕鬆了許多。
每次陪著巫諾做完檢查,秦長胥晚上又要跟著她遊走在各種地方,長此以來,他的精神狀態也慢慢變得有些散漫。
晚上,坐在辦公室裡,他看著一個犯人的治療,看著看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神了。
直到聽到幾聲響亮的敲門聲之後,秦長胥這才突然緩過神來,連忙讓人進來了。
“長胥你怎麼回事?剛剛敲了好幾聲悶你都沒聽見嗎?”上級拿著資料慢慢的走了進來,在秦長胥的對面坐下。
秦長胥先站起了身去,看著上級坐下了之後,他才又坐下了。
他如實的回答:“最近家裡的事情有點多,是有點力不從心。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挑戰狀態,絕對不會影響到工作。”
上級卻突然伸出手,用著他那隻張滿了老繭,有些暗黃的手重重的拍了拍秦長胥的肩膀,眼中充滿著對他的信任與欣賞。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比較辛苦,這樣,我可以給你放幾天假,這幾天你就安心的顧著家裡就成。最近警局不是很忙。”上級十分和善的說著。
這若是在平時,估計秦長胥不會同意,畢竟他是以努力工作,為人民謀幸福為容的,他想更多的為人民做事。
可是現在的局面,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他必須先把巫諾的事情處理好,不要再讓她受任何傷害。
“謝謝您。”秦長胥直接站起,挺直了腰板,雙腳分開成四十五度,深深的為他鞠了一躬。
“快去吧。”上級將他扶了起來,憨厚的巴掌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便離開了警局,返回到家裡。
回到客廳裡發現沒人,秦長胥便悄悄的走到了房間裡,想突然出現給巫諾一個驚喜。
站在門前,他勾了勾唇,心情難得好了些。
手抓著門的把手,直接快速的推門進去,看到的卻是突然被嚇得一跳的巫諾。
她反應過來,立刻又慌張的做這些什麼。
秦長胥皺了皺眉頭,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忙走了過去,看見她因為來不及藏而背後的一雙手。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秦長胥慢慢走了過去,表情平淡的看著她。
“沒……沒有什麼。”巫諾顯然緊張了,又長又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看著他的眼神中閃躲的很厲害,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秦長胥直接俯下身去,搶過了她手中的東西,是一拼藥。
他仔細看了看名字和功能,再對著她吃的劑量。
“你現在在吃安眠藥?普通人三顆的劑量,你一下吃五顆?”秦長胥嚴肅的看著她問。
都已經被發現了,巫諾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點了點頭道:“嗯,我睡不著,很痛苦。”
看著她這麼說話,秦長胥實在不忍心怪她,更多的是心疼。
他慢慢的走在她身邊走下,伸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慰了她。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安眠藥這東西吃了對人的身體不好。偶爾吃吃還行,要是天天吃的話……對了,你瞞著我吃了多久了?”秦長胥突然停下動作,認真的看著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