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他肯定連一輪都撐不過的!”
“哎,我說,我怎麼覺得那小屁孩有點面熟?”
“……”
那些聲音一字不差的傳進了逐安耳朵裡,他抬起眼睛看向祭壇上低垂著頭顱的聖女。
織夢靠近一點逐安,低聲說道:“哥哥,小矮子為什麼那麼緊張又害怕的樣子啊?那個天穹就我感知到的結果並沒有那麼強啊……”
逐安收回了視線,想了想回答道:“我想,他們以前就認識,流光的害怕,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認識?如此,單這情緒就對流光很不利啊……”
織夢擔憂的目光再次投向比武臺上的流光。
小矮子,可不要拿性命開玩笑啊!
“嘭!”
流光再一次被重重擊中了肚子,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幾乎是滾落到了比武臺邊緣,他捂著肚子咳嗽起來,嘴巴里嚐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天穹方才的勸告,現在卻顯得格外仁慈。
致人死地和自尋死路兩種
截然相反的情況裡,流光很顯然像是在自尋死路。
流光除了一開始出過招也接下幾劍後,就開始被天穹的攻擊碾壓,成了單方面的虐殺,雖然還是在零零散散的出招,可是很明顯已經被壓制住了。
太快了!
不同於逐安是因為用劍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那樣的快,天穹的劍像是隻有一道虛影,甚至實際劍身都沒有碰到流光,銳利的劍氣已經勢不可擋又狠厲的打在了流光身上。
他在用劍氣傷人。
流光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織夢著急不已,比方才自己受困還要著急。
可是,也不知道那個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柔柔弱弱的小孩子怎麼想的,被打成這樣也一聲不吭,被打趴一次,他又會接著爬起來,握著手中劍繼續戰鬥,一次又一次,哪怕已經鼻青臉腫,還是不肯停歇。
不少人覺得他瘋了。
流光伏在地上捂著肚子上的痛處喘著氣,他的眼角被打破,嘴唇也破開滲著血,臉頰上青青紫紫簡直慘不忍睹,耳朵都有些嗡鳴起來,全身上下,連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雖然很痛,可是隨著身上不斷增多的痛感,心裡的緊張也被打得煙消雲散。
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緩慢地,他還是撐著身子爬了起來,搖晃了一下,又扶著劍站穩了。
他知道,這樣下去,他很有可能喪命。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只要願意,大可以認輸,或者呼喚逐安師傅幫忙,幫他解決困境。
可是,逐安幫助他的話,就會預設他輸了,他就會被淘汰,再不能比賽了。
天穹倨傲又悠閒地把玩著手裡的劍,他的衣袍整潔如新,絲毫看不出像是經歷了什麼戰鬥,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流光。
“呵呵,怎麼,你憑一把木劍就想打倒我?”
流光沒有說話,喘息著再次握緊了木劍的劍柄,劍尖指向了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光這樣倔強的態度徹底觸怒了他,天穹臉色一沉,指尖一緊,再次揮著手裡的劍朝著流光急速而去,凌厲的劍氣撲面而來,流光趕緊抬手用劍擋在身前。
一挑開襲來的劍,流光又抓緊時間用手裡木劍刺了天穹的右臂一下。
像是以卵擊石,根本毫無殺傷力。
天穹一抬手,又是一掌擊中流光的肩膀,再次將他打飛出去。
這一掌格外重,流光只覺得像是千斤磐石砸了下來,他眼前一花,趴在地上,再沒有之前那麼快爬起來。
天穹看著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流光,冷笑一聲。
“不自量力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