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燁燁散落的月色,月西樓率領錦衣衛匆匆趕赴如意畫館。
後面,梁縝、靜樂郡主左右在側,伴著帝君的顯轎緊緊跟隨。
帝君眼目微眯,神情凌厲,一顆心狂跳錯亂。
直到這刻他都無法相信,雲汐,那個才被他佔有過女人,會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口搞出穢亂宮闈的事來。
她,可從來都不是個毫無頭腦的女人!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那女人到現在都不知蹤影,僅僅去補個妝容,不至於搞得二輪煙火過了也不見人回吧?
左思右想間帝君五內焦灼,錯亂難寧,不斷催促抬轎的人和月西樓加快腳程。
月西樓此時內心暗暗打鼓。
憑藉直覺,他能夠猜測得到,此番靜樂定是被景陽宮的母狐狸給耍了。
與華南信的想法一致,月西樓也認為那個女人還不至於那麼笨。
若說她能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數遍天下能讓雲汐與之私通的男人,只能是九王爺華南赫。
可九王現下人不是還在宴席上,正同那些瀛人飲酒作樂?
既然皇上有命,先去如意館拿了人再說。
一隊人風馳電掣趕到了如意畫館,顯轎落下。
月西樓一言不發,對部下揮手。
四名錦衣衛分為兩隊,悄悄潛入小院。
院外,帝君俊臉冷峭陰沉,垂目把玩著拇指上的陽翠扳指,聽得裡頭一記破門聲而起,接著便是女人驚恐的喊叫:
“幹什麼,本宮身為二品宮妃,怎可被你們這群狗奴才如此輕賤!放開我,不準對我無禮!”
這聲音,是良妃蘇瑁?
帝君猛然眉尾飛挑,目光如劍徑直懟向了滿臉困惑的靜樂。
查覺到來自帝君的威壓,女孩心口虛空,倉促的轉頭看向月西樓。
那閹人沉紫色的唇瓣蓄起嘲諷的冷笑,身子側轉,故意避開她求助的眼神。
很快,錦衣衛們拖來了披頭散髮的良妃蘇瑁,在帝君的轎前摜倒。
良妃面有淚痕,擰著溼紅的眼睛往轎上猛撲,被錦衣衛用力按了肩頭,再不得動彈。
“皇上、皇上,臣妾只是酒醉來此處小歇,您為何要如此對待臣妾?”
“賤人,你還敢騙朕——”
華南信怒不可遏的傾身,一掌拋在女人臉上,打得她下巴快要脫臼。
“那男人是誰,告訴朕!”
厲聲叫囂,再撼動不了女人分毫。
女人倒伏於地,手捂面頰連連冷笑。
華南信已然失去耐心,緊緊抿唇,二指揉著眉心:
“把這下賤東西拉下去,別叫她弄髒了朕的後宮。”
“臣妾下賤?臣妾髒了您的後宮?”
良妃剎時猶似瘋癲,仰天狂笑,言辭變得激烈:
“皇上何來後宮?我們這些可憐的女人,從入宮那天起不就是被您當做了玩意兒,擺在每個宮殿裡?您的後宮啊,始終只有雲妃一人。
您捫心自問,您對其他嬪妃可曾拿出對待雲妃的半分寵愛,半分耐心?”
帝君面容沉冷,怒斥:
“還敢胡言,不怕朕立刻殺了你!”
良妃再次爆出詭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