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方才那聲憤恨的龍吟驚得靜樂身軀桀桀而顫,忿忿然的壓下嘴角:
“皇上怎麼還怨上九叔了?他性格向來如此,您又不是不知!是您懷疑他在先,還不准他殺幾個人洩憤了?”
“放肆!”
華南信怒髮衝冠,氤氳昏濁的兩眼瞄準了靜樂:
“你身為郡主說得是什麼混賬話!下人也是人,人命關天,他就算身為皇親貴胄濫殺無辜的話,朕也不能容他!”
“那你還要怎樣?”
靜樂也犯了牛脾氣,一越而起,將滿頭溼噠噠的亂髮用力甩起。
她挺胸繞到龍案一側,面向華南信拍拍肚皮:
“橫豎瑩兒今晚已經把自己獻給九叔了,皇上若要動九叔,那就眼睜睜看著瑩兒做寡婦,這肚裡的孩子出生便沒了爹吧!”
“你……”華南信啞口。
月西樓暗自陰險的眯了眯眸,有些怨恨女孩多事。
隨後臉色一變,諂諂的湊近女孩,和笑勸誘道:
“我的好郡主,這話關係到女孩兒家的名節,您可不帶亂說的。”
“怎麼是亂說了?!”
靜樂五官微搐。
老實說,她自己也不確定和華南赫到底發生過什麼。
深思的剎那,那一刻陷入恍惚的眸光立時對上月西犀利審視的眼神。
靜樂不禁心口一虛,緊接著,因為這樣的心虛,人卻變得越發激動起來。
“月督主都知那話關乎本主的名節,本主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會亂講?本主晌午出宮,眼下才回宮來。中間好幾個時辰,該發生的事情全都發生了。怎麼,你一個閹人也關心起這事來了?”
女孩兩手叉腰,言語如同火銃橫掃,咄咄的逼人。
月西樓登時面色通紅,頷首微笑著,仍是賊心不死:
“郡主息怒,微臣只是覺得這事不可思議。就算是神仙,也不可當日歡好,當日便有孕事吧?”
“那又怎麼樣?”
靜樂眉眼現出窘意,生氣的用身子拱了拱月西樓,強詞奪理道:
“左不過這次無孕,下次總會有。刑場上夫斷頭,靈堂內妻得孕的事也不在少數,難道月督主敢用本主一生的幸福去賭不成?”
“……”
月西樓表情凝滯,再無話可說。
“瑩兒,你告訴朕,你與九叔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明黃身影轉眼走至女孩近前,華南信擠出一絲笑顏。
靜樂把心一橫,擺出滿臉得意:
“那當然。瑩兒晌午去他府裡,他喝了許多酒,抱住瑩兒想要。瑩兒想早晚都要嫁他,便給了他。皇上,九叔他可溫柔了……”
“哎呀好了、好了,快快住口!”
華南信對她擺手,目光閃向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