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時傾、景遇還有曲桉都跟她提過。
他們說顧寒生這五年怎麼怎麼樣。
但她在他們提這話時就將話題給斷了。
也不是怕聽到之後會後悔或是怎樣的,純粹就是她不感興趣。
二零一八年一月十五日於她來講,是生命中最暗無天日的一天。
如果可以,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回憶起來。
她的手還被男人握著,頭頂傳來他帶著啞意的嗓音:“行,那咱們不看過去,就看將來。”
涼紓掙了掙手,沒掙脫掉,便彎了彎唇,“將來?我只想我的將來裡不再有顧寒生三個字。”
……
回去的路上,涼紓坐在副駕駛側頭看著窗外。
他車子開得慢,今天出門沒帶助理也沒帶保鏢,就他們兩個。
正式日落西山的時候。
男人手指握著方向盤,將車子開得四平八穩,轉頭去看她,性感地喉結滾了滾,方才道:“今晚夜色很好,咱們今天在外面吃,嗯?”
涼紓頭也沒回,冷嘲:“你想讓多少人知道我被你那個未婚妻扇巴掌的事情?”
頓了頓,“玖玖一個人我不放心,我要回去陪她。”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邊緣摩挲了兩下,又說,“行,那就回去,玖玖之前在布達佩斯也有上幼稚園,現在都回來快半個月了,這件事我安排一下,等她熟悉了咱們就送她去上學,怎麼樣?”
“不用,你也不用忙活,玖玖的事我自己會張羅。”涼紓想也沒想地就說。
“阿紓——”他沉沉地喊她的名字。
涼紓回頭,嘴角勾了勾,但眼裡沒什麼笑意,她說,“你如今非要糾纏我,行,那咱們就各憑本事吧。”
他總不能一直派人看著她們。
顧寒生深深地望了她幾眼,隨後收回目光。
眼角餘光卻驀地從後視鏡瞥到一輛緊跟在他們身後的車,黑色的,車牌號他很熟悉。
顧寒生眸子沉了幾個度,不動聲色地踩了油門。
涼紓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提速,她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對方臉色有些差,緊繃著下頜線,表情有些嚴肅。
顧寒生也不看她,只說:“抓好安全帶。”
是在車來車往的市區裡。
但顧寒生硬生生開出了曾經在盤山公路上的感覺,他的車技涼紓從前是領教過的,她抓緊安全帶,盯著前方,“有人跟蹤你嗎?”
除此之外,涼紓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然而顧寒生卻並不回她的話,只一味地看著前方。
這天傍晚在虞城市區裡飆車的兩輛車沒人敢惹。
都是動輒就上千萬的款,往來的車輛都只能紛紛給他們讓路。
涼紓一直不知道後面的車裡坐的人是誰。
一直到了零號公館,他才放慢了車速。
至此,涼紓額頭上已是冒了不少的汗出來,她眼皮動了動,將車窗降下來一些,任由盛夏的熱風撫在自己臉上,她輕飄飄地說,“顧先生若是遇到仇家尋仇,也該趁早讓我離開,免得傷及無辜。”
男人看了她一眼,眉目間隱隱的戾氣還沒完全散去。
仇家?一路走來,看不慣他的人很多,但若說起仇家,這幾年來,其實也就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