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面色蒼白,未及出聲討饒,已不能承受的身心重負。轉瞬間,那讓人心悸的一切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驚駭不定之下,胡萬的腦門上汗如珠下。他語無倫次的連連說道:“聽林師弟的,以後凡事都聽師弟的。”
林一搖頭嘆道:“兩位師兄神智不清啊,還是多多歇息為好!”說著,他對滿面驚詫的沈丁,輕聲示意道:“我去外邊看看,這裡有勞沈師兄了!”
拱拱手,林一轉身向外走去。
……
這個林師弟為何離去了?
沈丁有點摸不著頭緒,去攙扶文倫起來。他鼻子抽動著,嘴上不停嘀咕著:“什麼味兒?馬尿我熟悉的,文師兄莫不是尿褲子了吧?”
“噓——求求你小聲點兒!”文倫小眼睛四下張望。
四周只有馬兒,還有胡萬愣怔著坐在地上。
沈丁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此處沒別人的,不就是尿了褲子嗎?誰沒尿過啊!”
文倫被扶著站立起來,聽沈丁大聲嚷嚷,他氣得只想跺腳。這尿褲子是大人常乾的事情嗎?
腳下不聽使喚,沈丁卻鬆開了手。
“哎呦”一聲,文倫踉蹌掙扎幾步。好在倚著了草垛上,他**不止。
胡萬也被沈丁扶起坐在草垛上。見胡師兄依舊傻愣的模樣,沈丁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平日裡,這二人都是指點江山,滿腹錦綸,卻又懷才不遇的模樣。不會是為了一個新來的林師弟,就變成傻子了?
二人總是說自己傻的,可自己從未如此這般。呵呵,有趣!沈丁首次感覺到了,二人不比自己強多少。
天龍派來此養馬的弟子,不是人緣不濟,便是受人排擠,都是不得志的人。除去外門弟子的噱頭,實際上也只是一個馬伕而已。對於窮苦人家,這裡吃喝不愁,倒是夢裡想的日子,可對略有志向的弟子來說,心志還是很受打擊的。
沈丁出身窮苦,眼下的日子有活做,有飯吃,每月還有例錢拿,讓他很滿足。
可胡萬與文倫卻不是這般想法。二人初入天龍派時,有著自己的夢想,渴望武功有成,揚名立萬,光宗耀祖。可巴結不好管事,這養馬也確實離不開人,歲月蹉跎,便蹉跎了十多年。二人還是如馬兒般,圈在這馬廄裡。
二人胸中不忿、不甘,也只能無奈認命。每日裡得過且過,還拉著沈丁一道,在這車馬大院中,混吃混喝混日子。
幾十匹馬並不好養活,好在沈丁能吃苦,又聽話。於是清理馬廄、飲水喂料這些活,大都是他來做。
即便如此,人手也不夠,皮執事也只好養著十匹馬。林一的到來,才讓他脫身而出,成為了真正的執事。故爾,皮執事對林一表現的親切之意,是否有此念頭作祟,不得而知。
胡萬與文倫,同病相憐的依坐在一起。好不容易,車馬院等來了新人。以後,幹活的人多了,二人便有更多的清閒日子可以逍遙。見林一勤快,甚合二人心意,只是也不能只清掃自己的地方啊?
個人自掃門前雪,是讓人鄙視的,也是不合群的體現。於是,二人好言點醒對方。這新人的招子不亮,為了車馬大院的和睦,他兄弟倆只好給這不開眼的新人一點懲戒。
沒料到,這才十六七歲的新人,抬手就將二人打倒在地。甚至對方什麼武功套數,用的什麼招數,二人都沒看清。
想揍人的,被人揍了,人前還羞於啟齒。你連怎麼捱揍的都不明白,還怎麼找人訴苦呢?
你說你拳頭這般強硬,還來此處養馬,不是欺負人嗎?想必這小子也得罪了管事,心中不痛快,才藉機撒氣瀉火呢!
今日這場無妄之災,讓胡萬與文倫二人感到很委屈。
不過,這新來的師弟沒有趁勢欺人,也講道理,不是窮兇極惡、蠻不講理之輩。
或許,與其相處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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