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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荒,明崖。
明崖的峰頂,數十道人影擠在一處而緊張有序。
居中的是八位洞天高手,分別是老龍、虎頭、方元子、方明子、孔道子,以及三位陌生的男子。餘下的盡是梵天修士,要麼法寶在手四處戒備,要麼盤膝而坐不顧一切地催動著修為法力。
在峰頂的四周,籠罩著一層禁制的光芒。隨著法力的加持,那白濛濛的光芒愈發耀眼奪目,所形成的防禦足有數丈厚且狀如穹蓋,很是堅不可摧!
山腳下的海灣,早已失去了從前的靜謐與祥和。海邊的沙灘上,血跡斑斑,還有四、五具死屍的殘骸七零八落。那座草亭子只剩下半邊,一截木柱上的“明崖曉月”四個字頗為扎眼。在此狼藉的不遠處,默默站立著一群修士。其中有馬明子、呂元子、春道子、單羅子等明崖長老,還有二十多位洞天高手。
半空之中,圍著一百多道身影。其中不僅有沈元子等為首的二、三十位洞天高手,還有七、八十位梵天修士。眾人環繞著明崖峰頂緩緩旋轉,伺機而待,擺明了要再次發動攻勢。
在這片海灣的百里之外的洞府前,山頂上,叢林間,以至於海邊的礁石上,則是聚集著數千上萬的修士,各自在翹首觀望而又詫然不已。
千荒才有起色,明崖方興未艾。而正當此際,長老們竟然在自相殘殺。
據說,那被困一方的老龍、虎頭,竟是林尊的兄弟;另外一方的沈元子長老自稱剛正不阿,狠心要整肅門規而樹立權威。
不過,衝突之時異變再起。呂元子長老以法理不清、事實不明的藉口,來了一個置身事外;春道子與單羅子兩位長老同樣是謹慎小心之輩,主張寬宏待人;馬明子長老不忘明哲保身之道,在最後關頭遲疑起來。而海天閣等各方豪強卻是挺身而出,只道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此這般,寡眾懸殊的雙方混戰一團!
廝殺數個時辰,精疲力盡的老龍與虎頭依然苦戰不休。依著他兄弟的話來說,勝負尋常事,生死當笑談,而關係老大的臉面,絕不能後退半步,也就是丟不起那人!孔道子見機在明崖峰頂佈下禁制,眾人隨之據陣而守。沈元子見騎虎難下,索性強硬到底。雙方僵持,直至今日……
……
“吼吼!孔道子,你老兒的陣法造詣很是了不得……”
在崖頂的陣法之中,虎頭眉飛色舞。他坐在一塊石頭上,身邊橫著八尺鐵棒。左右則是老龍,以及孔道子、方元子與方明子等人。接連鏖戰對峙,難免令人身心疲憊。而有賴於禁制防禦,一時倒也安危無虞。故而,眾人的精神頭還不錯,雖然被困,鬥志猶存!
“呵呵!陣法非我之功,乃我族中三位好友所為。要知道界靈島的‘觀海宮’便出自他幾人之手,來自遠古的禁法頗為不俗……”
孔道子撫須微笑,不忘抬手示意。
崖頂的正當央,兩個中年男子與一位老者相對而坐。三人環繞護持之中,乃一樹樁子般的玉石柱子。其高達十餘丈,猶然光華閃動而威勢瀰漫,並撐起一方百餘丈的穹蓋,渾然將四周緊緊籠罩、並防禦森嚴。這般情形,與界靈島地下的“觀海宮”有著幾分相仿。要知道“觀海宮”深居海底,承負萬萬斤海水的碾軋與侵擾而巋然不動。禁制的強大之處,由此可見一斑。
“……即便是五大長老同時動手,也休想在三、五日之內攻破陣法!”
孔道子說到此處,衝著陣外啐了一口:“呸!一個個仗勢欺人,搬弄是非,篡奪權柄,居心叵測,所謂的長老也不過如此!虎頭兄弟,我等定要與他周旋到底!”
“哈哈!你老兒雖然市儈,卻也仗義,虎哥便認下你這個兄弟!”
虎頭哈哈大樂,轉而與老龍笑道:“這老兒倒也不差,強過那些道貌岸然之輩!”經此一戰,他對曾經的冤家是大有好感。且不論對方有何企圖,敢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便是一種氣魄與膽量!
“呵呵!老弟謬讚了!我等雖為修士,卻操持著商賈行當,名為豪強,不過生存之道而已,最是讓人瞧不起……”
孔道子擺了擺手,稍稍感慨,又道:“不過,九龍塘一戰,林尊獨力擎天的壯舉震撼四方,生死與共的兄弟之情更是令天下動容。我等有幸追隨,豈敢懈怠!正如是:生亦何歡,死亦何懼,萬千歲月,白駒過隙,又何妨縱情痛快一回!”
老龍與虎頭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之餘,默默端詳著手中的七尺銀刀,兩眼中殺氣不減。他將孔道子的話語聲聽在耳中,暗暗點頭,隨即神色睥睨,傲然道:“且稍安勿躁!我等並非為了生死而戰……”其話中有話,而力拼到底的決心不言自表。以兄弟倆的修為,想要一走了之並非難事。而老大林一才將登臨至尊之位,他的兩位兄弟便落荒而逃,豈不是要讓小人得意,令千荒修士恥笑?此戰不為別的,只為尊嚴……
……
海灘上,一群人神色各異。
呂元子嘆了一聲,憂慮道:“林尊歸來那時,你我又該如何交代?”少頃,他暗有所指地自言自語道:“此事欠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