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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香堂的後院中,相繼走出來五道身影。
在頭前帶路的是穀子丹。他神態謙恭,抬手舉足間帶著不多有的謹慎與小心。
隨後相陪的是孔道子。他欠著身子,抬手相請,並滿臉謙和的笑容,與往日的倨傲與深沉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閒庭信步的則是林一、老龍與虎頭。兄弟三人倒是神情如舊,一舉一動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當一行人穿過後院而來到店堂,驚得掌櫃的急忙跳出櫃檯相迎。萬香堂的東家與海天閣的前輩蒞臨到此,非同小可!店中的幾位食客也不敢失禮,紛紛起身舉手致意。而穀子丹與孔道子根本無暇理會,只管衝著林一、老龍與虎頭寒暄挽留,不外乎懇請三位貴客盤桓幾日,以便略盡地主之誼,等等。
此時已是天近黃昏,店堂內早早懸起了幾顆碩大的明珠。在那明亮的光芒之下,四周倒也燈壁輝煌!
林一在店門前停下腳步,手掌一翻,十八塊玉牌一閃即逝。他微微笑道:“此乃海天閣等諸位道友的一番心意,林某卻之不恭啊!兩位不必遠送,告辭了……”
虎頭舉起手中的一個丹瓶晃了晃,衝著孔道子說道:“但願這丹藥有你所說的神奇,不然我要回頭找麻煩的……”
老龍則是看向穀子丹,簡短說道:“嗯!靈島仙釀很是不差……”
孔道子與穀子丹還想客氣幾句,對方已轉身出了店門。兩人才想跟出去,卻又面面相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猶在眼前,著實讓人感慨莫名。
一番心意?
林一報上自家的名號,並將自己與九玄上人的恩怨廣而告之,無非是要將在場的眾人綁在一條船上,那就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想要活命只有一條路,必須立誓歸順降服,並接受神魂禁制。
不過,林一安慰說,他雖然冷酷,卻並非絕情。若無意外,梵天修士身上的魂禁將在百年後自行解除。而孔道子與另外兩位洞天修士只須潔身自好,所謂的道心誓言便也沒了用處。他還說了,九玄欺師滅祖,篡奪權柄,彼此正邪不兩立,還望眾人拭目以待。
同樣是為了活命,觀海宮等十八家酒樓皆交出了一塊玉牌。玉牌之上不僅拓印著各家門人弟子的名諱,還有各家家主的精血印記。且將此舉稱作為心意,或能給人些許慰籍!而從此以後的界靈島,除了天都峰值守的修士之外,各家均要聽從林一的號令,這與一鍋端還真的沒啥兩樣。
神奇丹藥?
孔道子為了彌補此前的過失,不得不有所付出。那是他耗時數百年,用去了十餘枚獸丹,才煉製出了一瓶丹藥,對於提升修為突破境界很有奇效。他固然很是肉疼,卻還得裝作大方。命不由己,徒呼奈何!
而穀子丹則是趁機勸說各家獻出美酒,還真的換來老龍的另眼相待。劫難與機緣相伴,有時候的運氣就是轉念之間……
孔道子衝著門外看了一眼,回首轉向穀子丹,神色不明道:“你萬香堂與那三人的緣分不淺吶……”
穀子丹忙擺了擺手,道:“前輩此言差矣!那三人不過是恰好來到萬香堂罷了,在下略盡待客之道亦屬應有之義……”他說著又抬手指向眉心識海,隨即報以苦笑。意外之意,當林一祭出神魂禁制的時候,自己並未有所幸免。而詳情如何,或許只有其本人才能知曉。
孔道子撫須頷首,臉上的皺紋稍稍舒展了下,輕聲道:“你我兩家,還須多多親近才是……”他話音未落,神色微動,忙抬腳出了店門。穀子丹緊隨其後,隨即兩人皆是一怔。
天上晚霞斜照,浮光流雲,很是旖旎壯觀。而百里的山谷,則是漸漸籠罩在暮色的幽暗之中。便在此時,有一道人影匆匆越過山峰而飛向遠處。而不過少頃,又是三道人影拔地而起追了過去。
孔道子恍然失聲:“史平以為得計,還想等著與我交易……”
穀子丹則是擔憂道:“那人已見機遠遁,或可逃脫一劫。而界靈殿少了五人,我等又該如何交代……”
孔道子手扶長鬚,略作沉吟道:“如何交代?反正與我等無關,就說沒看見,凡事自有老夫應對……”他一甩長袖走出房門,離去之際又傳音道:“那位若是真的成為千荒至尊,你我與有榮焉,呵呵……”
……
林一帶著老龍、虎頭離開了萬香堂沒走幾步,已然在山谷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正是史平,他竟然還在島上沒走?而正當詫異之際,對方卻突然逃竄。兄弟三人沒作多想,起身追了過去。
界靈島之行,雖說收服了孔道子等各家勢力,而九玄門下的幾位洞天高手尚在,依然大意不得。兄弟三人便以尋常的遁法趕路,卻不忘留意著那個史平的去向。
一炷香之後,界靈島已被拋在了萬里之外。
此時暮色四沉,長夜降臨。海天茫茫,星光寥寥。若非神識明察,幾近叫人不知去處。
虎頭回首招呼道:“老大,以梵天的修為去追一個洞天的高手,根本追不上啊……”
林一還是不急不慢地御空而行,應聲道:“趁著夜色前往萬山才是正事,追人倒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