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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又是黃沙漫天。
峽谷的盡頭,一行七人落下身形。
厲粟等五位魔城修士,皆面帶笑容,並意猶未盡般地回頭張望。元信子也是手撫鬍鬚,神情舒暢的模樣。只有林一背抄雙手獨對大漠,神色不明。
此前峽谷的石坑之中,有塊埋藏極淺的神脈,被人意外發現之後,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各家路過修士的輪番爭奪,最終還是便宜了後來的七人。
厲粟等魔城修士各自得到了千多塊神石,一個個笑逐顏開。若再加上林尊的幾次賞賜,此番所獲,足以羨煞旁人!
在元信子看來,或許自己才是那從鷸蚌相爭之中獲利的漁翁!難道不是嗎?在數個時辰的劍劈手刨之下,雖說累得筋疲力,卻也掘得兩三千塊神石。這可是入塔以來最大的一筆意外所得,當真不虛此行啊!而令人惋惜的是,神脈的四周以及地下堅硬異常,稍加採掘,再難施為,不得不就此作罷。
而當時的眾人忙個不亦樂乎,有一位卻是無動於衷,還獨坐一旁閉目養神,儼然超脫萬物的高人風範!不過,當元信子與厲粟等人守著石坑而戀戀不捨之際,那位高人卻是突然拂袖而起。於是乎,一行再次啟程……
元信子轉過身來,衝著不遠處的那位高人的背影看了一眼,趨前幾步,手撫鬍鬚說道:“才有幾點春色,又是荒漠無邊。這四層禁羨界的景霄天,生機初綻,萬物待發,機緣著實有限吶!”
林一沒有回頭,也不出聲,兀自衝著遠方眺望。不知為何,他這一趟的冒險之行,少了從前的那種振奮與衝動。或許,只是為了趕路而趕路……
元信子接著說道:“林尊!您我不妨尋至景霄亭,以便越界而上。那六層龍變界的碧霄天,或有期待……”他伸出手來才要示意,卻又僵住不動。
林一已然雙腳離地,自顧默默前行,瞬間已去數十丈。
那位林尊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且又深不莫測的樣子,著實叫人看不懂!元信子甩了下大袖子,頗為無趣地搖了搖頭,動身追了過去。厲粟等人緊隨其後……
與初臨此界所遇相比,眼前的這片大漠更加的廣袤無際。至少在神識之中,根本看不到盡頭。一行七人不問方向,只管筆直往前。而三日過去,情形如故;十日之後,還是如此。即便那起伏的沙丘與沙坡,也好像在不斷地重複著而沒了變化。
不知不覺,一月過去。
前方莫說綠洲,哪怕是山丘荒嶺都不見蹤影。而離地數尺御空而行,終究離不開修為的支撐。七人之間漸漸拉遠,彼此境界高下立見。
當三個月過去,林一突然從疾行中停了下來,若有所悟中,神色自嘲。
只當是為了趕路而趕路,卻忽略了途中的風景。這大漠根本就渾然無邊,再稀裡糊塗下去,莫說三月,只怕三年都未必能擺脫困境。既然有所蹊蹺,林某人想明白了再走不遲!
林一緩緩落在一片凸起的沙丘上,回首眺望。
相距萬里遠處,一道稍顯狼狽的人影正自急急趕來。在其身後的四、五萬裡之外,則是餘下的五人。不用多想,如此一路疾行且不得歇息,有限的修為已不堪為用。而元信子情形尚可,厲粟等五人卻猶如強弩之末,再強撐下去,便是油盡燈枯的地步!
林一轉向前方,撩起衣襬,便想著就此歇息等候,卻微微一怔。他衝著右前方稍加凝視,隨即踏空而起奔了過去。
在十餘里外的一小片沙窩裡,很不起眼地隆起一道狀如人影的沙堆。若非留意,極難察覺。
林一到了近前,揮袖捲去一道勁風。
隨著浮沙掠盡,一具伏地的屍骸呈現出來。那是一位老者,早已死去多時,且渾身上下衣著破碎,且傷痕累累。淺而易見,他不是喪於敵手,便是耗盡修為而重傷難愈所致……
林一循著那屍骸伏地的方向稍加留意,隨後曲指彈出一縷火焰,而轉身離開之際,卻又反手抓去,一枚小小戒子從灰燼中飛出並落入掌心。他就近尋了一處沙丘,再又放眼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