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方才的情形,項元搖頭說道:“此處兇險非常,他五人怎可輕易前行……”
司慶的眼光落在眾人的腳下,接著說道:“太孟山,又稱圮絕、塌毀之地,險不可測,卻並非沒有逾越之法!師兄……”他轉向一旁的古作,對方頷首說道:“你我所見略同……”
說著話,古作的身形一動,已飄至十餘丈外的一塊石頭上立穩。見其前行無恙,心生退意的眾人似有所悟。他揚聲說道:“兇險處處,機緣處處!追殺林一,並不妨礙你我的仙境之行!諸位……”
司慶聞聲附和道:“這太孟山少有人來,此行當有所獲!”
於這對師兄弟的一唱一和之下,眾人收拾心情,繼續趕路。
古作等人有所不知,他等苦苦找尋的仇家正於地下百丈深處疾行不止……
林一趁著山石合攏的一剎那,帶著紫玉師徒尋路往前。錯綜難辨的縫隙倏忽即逝,一步走錯便將再次被困。而其一雙幻瞳卻屢屢明察生機,引著三人有驚無險直奔出去數百丈遠。
當身後的動靜消停了下來,三人已置身於另一片天地之中,各自心頭一振……
這是一處地下的河谷!其高有數十丈,寬則兩三里,前後卻難見盡頭。兩側的石壁上,河灘上,盡為星星點點的光芒。舉目四顧,此處儼如月夜籠罩,遠近的景物清晰可見。此外,還有濃稠的靈氣撲面而來。
林一神色微愕,不忘回首身後。來路已無……
“師父,那是什麼?”
柳兮湖驚呼了聲,已往前走了幾步蹲下身去,繼而喜道:“此處遍佈靈石……”
“嗯!還有罕見的金石……”紫玉眼光閃亮,輕聲說道。亡命於此,卻意外闖入寶藏的所在,著實讓人驚喜。其稍稍平復心緒,轉而看向林一,不無誠意地說道:“林道友……”
林一從遠處收回眼光,心頭亦是訝異不已。
地下崩塌不斷,而這河谷卻安然無恙。唯獨河床乾涸,奔流不再,只餘下這諾多的靈石與金石等物,於沉寂中熠熠爭輝。
此情此景,著實令人動心!
看向紫玉,林一會意一笑,說道:“劫後餘生,當有所報!道友自便就是……”
“莫非,道友與靈石有隙?”紫玉釋懷,還是追問了一句。
林一輕笑道:“誰人與靈石有仇呢!若有所取,我自會行事!”
三人一同來此,意外所獲當共有。紫玉想要掘取靈石,卻念及林一救命之恩,這才出聲相問以示謙讓之意。而她卻不知對方早已是腰纏百萬,且意不在靈石,而是另有所圖。
師徒倆忙活起來,不管是靈石,還是煉器用的金石,皆想收歸囊中。林一則是捨棄這些寶物不顧,徑自走向了一塊數丈大小的河灘石。
“師父,這靈石好似與灘石澆鑄在了一起,甚為堅硬!”費了好一會兒工夫,柳兮湖尚未能掘下一塊靈石。才來的驚喜轉瞬即去,這女子禁不住出聲抱怨。
“刺溜——”一道火星過後,紫玉召回了飛劍。全力施為之下,地面上只留下淺淺一道劍痕,而那半露的靈石卻巋然不動。
“砰——”一聲輕微的爆響傳來,紫玉抬頭看去。柳兮湖掘不開灘石,竟是將一塊好好的靈石擊成了粉碎。
寶物就在眼前,可見、可及卻不可得,這可真是天大的作弄!若是天震子在此,不知又會作何感想!只怕那人要氣急敗壞了……心思莫名,不妨紫玉神色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嫵媚。隨即,她輕輕搖搖頭,衝著柳兮湖說道:“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天若不與,徒呼奈何!”
見師父如此,柳兮湖只得收起飛劍,恍然說道:“林道友早已明辨端倪,這才對遍地的寶物視若未見。而他卻又為何……”其轉身與師父一道看去——
林一的面前,是塊土黃色的河灘石。其雖有數丈大小卻周身渾圓,隱約可見激流滌盪的痕跡,盡透著渾樸與滄桑。圍之繞行兩圈,他退後幾步站定,這才察覺紫玉與柳兮湖那邊沒了動靜。
黯淡星光之中,十數丈之外的兩道人影很是醒目。一襲湖青色長裙的是柳兮湖,身姿婀娜,明豔照人;一旁的是身著紫衣的紫玉,氣度雍容。這對女子雖為師徒,卻是春花秋草各有韻致。一般無二的,則是兩人那滿目的好奇。
“林道友,那大石之中可有蹊蹺……?”紫玉出聲問了一句,便欲趨前看個明白。林一搖頭示意對方止步,突然張口吐出一道黑光來,已是‘天煞’在手。
見狀,紫玉師徒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