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之外,玉山島餘下的四人可是被封住了周身的法力。而岸上的這些人怎會有練氣期的修為呢?若是對方生出了歹意,只怕一場劫難無從避免!
不過,隨著上岸之後,幾人體內禁錮的靈力竟然有了動靜,天震子禁不住為之一喜。
誰想林一突然動起了手,一棒便將那可惡的老者砸落水中。見狀,天震子一怔,隨即又暗呼了聲痛快!可挑釁的三人,轉眼跑倆,還有一個正往著岸上爬。
啊哈!天震子頓時振作起來。可管不得許多了,同仇敵愾的好時候到了!他挽起袖子便衝了過去,而紫玉師徒更是心有靈犀,隨其一擁而上,隨著一陣亂拳齊飛,著實讓那囂張的老者吃盡了苦頭。
“幾位道友勿怒啊!我三人乃是來自雍州的散修,急於渡湖,這才有所冒犯……”見對方暫且罷手,老者狼狽地爬起來,連連拱手賠禮。見那手持鐵棒之人並未近前,他不禁暗鬆了口氣。
“敢有半句虛言,便再吃我一劍……”
“且慢動手!”
有人還要趁機撿便宜,卻被紫玉喝止。天震子瞪了一眼炎鑫,繼續問道:“這堤兩側各有大湖,你為何偏要渡這濁湖?”
老者陪著笑臉,往後退了兩步。與對方相距三五丈遠,他又回頭打量了下,這才稍感安心,說道:“九澤之地,乃九湖環繞而成。無論去往何處,只須一直往前便可抵達另一地。而有了幾位道友的木筏相助,濁湖易渡……”
天震子扯著鬍鬚,沉吟了下,問道:“另一側的大湖難渡不成?”
“這……倒亦不難!呵呵!”老者話語一轉,衝著天震子的身後示意了下,好心地說道:“我三人至此,恰好遇見那四位道友欲渡明湖,你等不妨與其同行,彼此有個照應……”
同行?天震子轉身看向那一直待在旁邊瞧熱鬧的四人,忽聽紫玉提醒道:“那人使詐……”
不及多想,天震子返身便衝了過去。而那老者已拿出一符紙拍在身上,於光芒閃動之中,霎時失去了人影。
一把撲空,天震子羞怒交加,禁不住悶哼了一聲,啐道:“一個元嬰修士,怎會隨身帶著練氣築基所用的符籙?這他孃的沒道理啊!”
猝然生變,出乎了炎鑫所料。無處傾瀉怨氣,他只得悻悻躲至一旁。
被人如此的戲弄,天震子的老臉有些掛不住。見林一兀自拎著鐵棒半天不出聲,他尷尬一笑,擺擺手說道:“眼下只有練氣的修為,諸般手段使不出來,倒是便宜了那人!不過,方才可是將其狠揍了一頓哦……”
林一的眼光從遠處收了回來,又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另一側的大湖。
上岸一步,境地迥異!現如今,天震子等人有了三分的修為,算是有了自保之力。而那未知的明湖中又是怎樣的情形,還須走一遭方能知曉。
”你我還是乘筏渡湖趕路要緊……”好似對那三人的走脫早有預料,林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走向來時的湖邊,眼光很隨意地掠過那留下來的幾位陌生人。對方彼此默默相視,神色不一。
“這位道友,那木筏不要亦罷!”突然有人出言提醒。
聞聲,林一緩緩停下腳步,轉身好奇地問道:“何故?”
岸邊四人中,越步而出一老者。其一身青色道袍,三綹灰白長鬚,清癯的面龐上,神色略顯陰沉。他打量了下林一,又衝著天震子等人輕輕頷首,這才拱手說道:“通州散修居平子,見過這位道友!”
林一併未應聲,而是眉梢輕輕揚起,很意外的樣子。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彼此不過萍水相逢,轉眼便各奔東西,又何須相識?而這四人舉止沉穩,神光內斂,絕非尋常的散修。
見此情形,天震子等人走了過來。
“呵呵!通州散修步陽子,見過幾位道友!”接著說話的是另一位老者,身材稍顯矮胖,著黑色道袍,頗顯富態。其鬚髮銀白,眉眼和善,還未張口便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緊隨其後,又一老者出聲說道:“通州散修匡夫子……”
這第三人乃一清瘦的老者,面如刀刻,雙目深邃,頜下鬍鬚稀疏而灰白。許是身軀幹瘦的緣故,一襲灰色的道袍顯得有些寬大。其說話的時候,直勾勾盯著林一,神情專注而誠懇。
“三位道兄都報上了字號,我一個女子又怎好遮遮掩掩……”隨著婉轉的話語聲,有人款款移步,衝著林一等人欠身說道:“通州登仙谷羅秋娘,見過諸位道友!呵呵!偶遇便是有緣!於這仙境之中相逢,可不就是一場仙緣……”
這說話的女子身著彩霞長裙,雖是人過中年的模樣,卻頗有幾分的姿色。其眉如新月,膚色白皙,含笑的神態中有若有若無的矜持。見彼此雙方湊至一起,她又不緊不慢說道:“尚不知幾位道友來自何方,可否同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