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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分,濤聲如息,海面上烏黑一片。
情急之時,用一具骨骸逼得樂成子等人退去,林一得以安穩歇息了一日。靜坐中的他忽而睜開了眼睛,輕輕揚起了手,落下一把靈石的碎屑。
以往的時候,一塊靈石可供吸納多日。如今隨著修為的提升,這靈石不經用了!
輕輕拍了拍手掌,林一眸子裡精光閃動。透過乾坤四象旗陣,遠近的情形猶在眼前一般的清晰,公冶幹、公冶莫,還有樂成子與晏起……
看了看身邊的那具骨骸,林一無奈的暗吁了下。窘境如斯,奈何!
緩緩起身,林一在小島上踱起了閒步。只是,他四下張望的神情中,惕然如故。
樂成子所說的三日,絕非無心之言,而是蓄意的告誡。
這種成了精的人物,隨意說出來的一句話,皆暗藏玄機。輕信了他的話,要吃虧。不信他的話,還是要吃虧。之所謂,海水可量,人心難測!
我自心地平靜,這海波不定又奈何我?任你樂成子如何算計,還是想想自己如何脫身吧!
繞著小島轉了幾圈,林一又回到了原地。他揹著雙手四下看了看,暗忖,五百里的封海大陣,真是了不起,我不信你沒有任何的疏漏。不忿地撇了撇嘴角,其身子一沉,直往地下遁去。
潛入地下百丈深處,林一的身形一頓,有一層淡淡的光芒阻住了腳下的去路。這便是玄天門的大陣所在,若是可以從此處穿過,海闊天空儘可去得。
金龍劍在手,稍稍遲疑,便狠狠劈落。那層光芒波動著,稍稍扭曲了下,便如漣漪般緩緩遠去,並無想象中的大動靜。這陣法不過如此,全力施為說不定可以破之。如此這般的以為,林一再次抬起手臂時,不由得暗自驚訝,隨即運轉‘幻瞳’往四下看去。
少頃,那遠去的光芒未及消散,便又回捲而來,層迭不盡。而方才劈下的一劍之力,霍然成了十劍、百劍之力,從四面八方彙集而至,洶洶如潮。
林一臉色稍變,迅即往一旁遁去。而那陣法的反噬之力衝撞到了一起,於沉悶的‘喀喇’聲中,又猛然爆發,聲勢驚人。他直至遁出去數十丈遠,猶感到層層疊疊的力道次第湧來,餘威尚在。
牽一髮而動全身,陣法的反噬之力不可小覷。莫非這封海大陣無懈可擊?
於小島下面的礁石中靜靜呆了一會兒,林一還是心有不甘。片刻過後,他悄悄潛入到了海水之中,收起了金龍劍,隱去了周身的靈力,挨著水下的陣法往前探去。
不過是片刻的工夫,未走多遠的林一忽而止住了身形。他神色一動,竟是不作多想,轉身便跑。而就在此時,一道劍光破水而入,來勢如電,緊隨其後。
自知兇險來臨,林一不敢大意,轉身之際便已是拽著金龍劍往前疾遁,轉瞬間便鑽入了礁石中,而身後“砰”的一聲震響已接踵而至。他頭也不回地竄到了乾坤四象旗陣中的小島上,這才鬆了口氣。
偷襲的飛劍無功而返,出水而去,悠悠然飛向十數里之外的那個小島。見之,林一暗啐了一口,恨恨一摔袖袍,悻悻坐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想要衝出封海大陣,著實難了些。可這麼僵持下去,於己不利。而等到樂成子說的三日之後,說不定情形會更糟。
胸中鬱壘難消,林一拿起紫金葫蘆灌了起來。只是,酒水入口,心頭卻暢快不起來。
“老龍,你倒是說句話啊!”
吐出口酒氣,林一想起了許久未出聲的那人。過了一會兒,懶洋洋的嗓音在他的識海中響起——
“你想說話便說話,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哼!”
老龍的性情令人難以捉摸,這又是怎麼了?林一怔了下,說道:“非不敬,而是有事討教啊!莫非,老龍尚在夢中?”
“哼!非老龍在夢中,而是天地入夢,使人不願醒來啊!”老龍的話少了直白,而有些高深莫測。將他的話回味一下,不得其解,林一無奈地說道:“是小子失禮了!要不,你繼續入夢……”
“放屁!夢了無數萬年,豈有不醒來的道理!”老龍罵了一句後,又抱怨道:“我亦要將養心神啊!若不然……你的金丹雖說窘迫了些,可置身其中,好歹能感受幾分天地之機,聊勝於無吧……討教?討教什麼,不懂就問,無須惺惺作態……”
提及自己的時候,老龍總是欲言又止。可他教訓其別人來卻是毫無顧忌,囂張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