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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三千里之外的一海島上,守著二三十人,竟是玄天門與正陽宗兩家的修士,冷翠、凌霸與廣齊子、弘道、施諸等高手盡在其中。而不遠處的一小山頂上,居高望遠的兩人分別是樂成子與晏起。
“已過去兩月餘,還是未見蹤影,豈不是空等一場……”說著話,晏起興致索然。那被落霞染紅的天,映紅的海水,煞是好看!可他對這美輪美奐的景色早已厭倦,只想著那個小子會不會出現。
遠眺了下,樂成子轉而迎向了暮色漸沉的東方,悠然說道:“本以為客從西來,卻久候未至。他,定是繞道而行!”
“道友何以這般的肯定?”晏起緩緩轉過身來。樂成子拈鬚一笑,說道:“呵呵!這小子不理會你我兩家的善意,唯一的原由,便是心有執著……”
晏起哦了一聲,說道:“願聞其詳……”
“林一得到了我玄天祖師的遺存,定是知曉了九州的存在。你說,他還會願意留在大夏嗎?”反問了一句後,樂成子又說道:“據聞,那個叫作九州的地方,上好的功法與丹藥俯身皆是,且高手林立,莫說元嬰中期、後期的高手,更有化神期的前輩令人仰止!我師兄為此朝思暮想,卻始終尋不到一條可以通行的途徑……”
說到此處,樂成子嘆了一聲,又道:“守著大夏這片地方,修為難以寸進。而我等壽元不過千歲,如此以往,無異於等死啊!那小子機緣無數,又怎會甘願認命……”
神色一動,晏起怔怔看著樂成子,問道:“九州?真有這個地方!”不及對方應聲,他又恍然道:“你並非是為了他的功法傳承及《洞真經》,而是要……”
點了點頭,樂成子無奈說道:“事已至此,我對晏道友已無須隱瞞什麼。功法傳承便罷了,《洞真經》誰不想要呢?不過,此生能親身走一趟九州,無憾矣!”
見晏起沉思不語,樂成子又說道:“此前,林一拿出來的玉簡,與我門中所傳下來的典籍比照之下,不難猜測我祖師當年落難的地方。他雖是抹去了上面有關的記載,卻是欲蓋彌彰啊!此外,公冶幹已帶人於碧瑤島守候,可見那小子還是逃往了海上,說不定已繞道來到了此處……”
九州?那是個怎樣的對方,莫非真如樂成子所說的那樣?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晏起患得患失起來。樂成子壽元無多,林一年紀輕輕,而就是這一老一小兩人,根本未將大夏放在眼裡,他們看的更遠啊!想到此處,他忽感到過往的豪情與壯志,一如那漸沉的晚霞,絢麗而又少了幾分的真實。
一道流光倏忽而至,樂成子抬手接了過來,那是一枚傳音符。不一會兒,他默默點了點頭,將其遞與晏起,說道:“公冶幹已趕了過來,與其相爭無益,我等還是換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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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下的幾丈深處,盡是礁石。林一的眸子裡閃動著赤芒,細細看著腳下的一片地方。他彎下腰去,將凌亂的碎石移開,水草下露出了排列有致的六根石柱。
看著這六根尺長的石柱,林一微愕。將其上面的汙物去除,一個陣法出現在眼前。這是一個傳送陣!
此時的海面上沒什麼動靜,林一想了想,隨手掏出六塊靈石放在陣法上。遲疑了一會兒,他走入其中,隨手祭出一個手訣。只見海水下面有微弱的光芒閃過,其人影已消失。
只不過是一瞬間,林一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封閉的山洞。不及看清洞內的情形,他邁出一步後便回身抬手一抓,地上那相同的六根石柱被拔了出來。而其來時的那片礁石的上方,幾道劍虹飛來……
毀了傳送陣之後,林一看著地上的那六根石柱,琢磨了一會兒,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山洞。
傳送的如此之快,可見此處距方才的那處島礁不遠。幾丈大的山洞內嵌滿了螢石,四下一片通明,而又寂靜異常。林一忽而神色一變,往前走了幾步。正前方的石壁前趺坐著一具修士的遺骸,衣衫等物已腐朽殆盡,只餘下白骨骷髏。
想必,這便是千年前的那位高人,玄天門的祖師玄天上人的遺骸了!林一暗吁了下,整整儀容,躬身拜了幾拜。之後,他起身四下打量,洞內別無他物。
迴轉身來,林一的神色不由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