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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峰,一石亭之中,冷翠手裡拿著一枚玉簡,面前站著兩位弟子。
“將此經文交與你二人的時候,林一有否說些什麼?”
將手中的玉簡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冷翠認定這是一篇經文無誤。她熟悉晏起得到的那篇經文,前後兩者大致相同,而細微處卻有差異。林一搞什麼鬼?
疑竇漸起的冷翠,出聲問了一句之後,眼光在兩個弟子的身上審視著。
木天遠不敢出聲,倒是玉珞依與師父親近些,說道:“林一併未說什麼,只是告知我二人一個道理,便是授之以魚、不若授之以漁……”
冷翠的神色稍變,隨即又恢復常態。她不假辭色地問道:“他說於這兩日離開山門?”見兩個弟子稱是,她擺擺手,又說:“這玉簡先放在為師這兒,你二人自便……”
木天遠與玉珞依不敢忤逆,施禮之後雙雙告辭離去。見弟子走遠,冷翠拿出一枚萬里傳音符。凝神默唸幾句,她隨手將其拋去。一道流光倏忽消失於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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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峰的一處洞府之中,玉珞依輕吁了下,而又難以置信地看著木天遠,說道:“你怎敢將經文暗藏了一份,若是被師父知曉,可是欺師之罪啊!”
看著手裡的一枚玉簡,木天遠苦笑道:“若非林一的暗中提醒,我亦不敢如此!不出其所料啊……”
“是林一讓你如此……?”玉珞依訝然問道。
“你我離開天璣峰的時候,林一傳音與我,說信人不如信自己……”說著話兒,木天遠的嗓音低了下來,又無奈地說道:“他分明知曉被人算計,卻還有意如此。這一回,正陽宗是留不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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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宗所留不住的那個人,一直在等著離開的機會。而晏起竟然有意隱瞞黑山宗的去向,林一再也忍不住了,索性藉機離去。因為,他還有未了的事情,還要繼續往前走……
在與木天遠二人告辭之後,林一未作停頓,尋來東方朔交代一番後,還是將《玄天心法》的元嬰篇相授。不過,看著徒弟記下了功法並當面毀去了玉簡,他這才口稱有事離開了丹陽山。
每一回要啟程的時候,林一都不知道最終的落腳處在什麼地方。故爾,他總是盡其所能的將一切安排妥當,即便有所疏漏,他日亦會為此少幾分的遺憾。途中,便會多幾分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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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正陽宗的長老,林一可以隨意出入山門而不受拘束。當來到丹陽山外的丹陽鎮,再次置身於凡俗的街道上時,他還是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不畏強敵,不怕生死臨頭,可對那些心機深沉之輩,林一還是感到難以應付。冷翠之流,使其頗為無奈,可又不能不去面對。令人厭煩的人與事,在沒有本事去藐視的時候,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近百年沒有踏足的丹陽鎮,還是從前的樣子。偶有幾個練氣修士經過,不妨更多的凡人在為了生計而忙碌著。
信步走在街道上,揹著雙手左右張望,此時的林一,儼然便是個練氣五層的年輕道士。走至一個包子鋪的門前時,他神色一動,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鋪子很小,只有兩三張矮桌子,一個老掌櫃守著門前的灶臺邊。開啟的一屜蒸籠上冒著熱氣,偶爾有路人丟下倆零錢,那掌櫃的便帶著笑臉,殷勤地奉上剛出籠的包子。
包子被一種翠綠的蒲葉包裹著,鮮香誘人。
眼前的一切是這麼的熟悉,而這老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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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真心想每天兩更的,還是忙不過來,存不下稿子,只得迴歸一更,抱個歉!巴不得一口氣碼上三百萬字,可誰讓咱只是個業餘的搬磚工呢!囧!以後有存稿,還會兩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