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憑空而出的那麼多火球、冰刃、甲盾等物,金蜈有些應對不暇。藉此延緩之機,玉珞依帶著紅綾,僥倖得以逃脫。
中了金蜈之毒的玉珞依,帶著紅綾一口氣飛出去幾百裡,體力漸感不支,腳下的飛劍亦是緩慢無力,尚未落地之時,她一頭栽了下去。
玉珞依昏死不醒,手足無措的紅綾只得發出傳音符求救。本想著召來同門的前輩,也好有人為師父解毒療傷,可左等右等之下,只等來三位師弟。
紅綾傷勢頗重,服下了丹藥後,尚能支撐。可玉珞依中的乃是金蜈之毒,若是延誤了救治,只怕是凶多吉少。
“三位師弟,快些設法救我師父!”心憂之下,紅綾還是開口相求。萬子平、木天遠和年泗三人,卻是面面相覷。每個修士的身上,多少都有一些解毒丹留作不時之需。可這是金蜈之毒,根本不是尋常丹藥可解的。而玉珞依既是前輩,又身為女子,應有的禮數不可違悖,他三人亦不敢放肆,只能守在一旁,帶著一臉的無可奈何。
“師姐還是請稍安勿躁!你且歇息片刻,待我再發傳音符求救!”木天遠拿出一片玉符,口中默誦幾句,手訣掐動間便往口中拋去。玉符化作流光遠去,他回首瞥見一男一女走至附近,不由得警覺起來,忙出聲說道:“萬師弟、年師弟,多加小心!”
看著木天遠與年泗謹慎的模樣,萬子平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是兩個七層的後進,無須大驚小怪!”
……
二十多丈之外,來者停下了腳步。
看著三人圍著兩個坐在地上的女子,林一隻是稍稍留意玉珞依的傷勢,便將臉轉向了他處。秋採盈卻是越步上前,拱手說道:“玄天門秋採盈,見過正陽宗的幾位道友!”
聞聲,神色疲憊的紅綾,還是細細打量一眼對方,頷首示意,出聲說道:“正陽宗紅綾有傷在身,不能見禮,請道友見諒!”
“玄天門的道友?”見秋採盈一身月白長裙,素雅不失俊俏,萬子平眼前一亮,呵呵一笑,上前說道:“在下萬子平,見過秋姑娘。仙境中偶遇,亦是機緣所在啊!”
年泗拱拱手,道出姓名後便不再作聲。木天遠卻是瞥了一眼萬子平的作態,暗暗不齒,卻不動聲色地拱手為禮,說道:“木天遠,見過秋道友!”他目光落在一旁的林一的身上,想要寒暄一句。那人弓著背,手拈幾根鬍鬚,兀自看向遠處,不知在想著什麼,神色中帶著幾分令人厭惡的猥瑣。
這個萬子平相貌不俗,為人有些輕佻;叫作年泗的漢子,方臉環眼,留著短髯,好似不喜言談;木天遠同為一身白衣,氣度上佳,舉止有禮,應是個好說話的人。只是這位紅綾道友傷勢不輕,而其懷中所抱之人,面色發黑,還罩著一層寒氣,顯然是中了寒毒。
“幾位道友想必是遇到了麻煩,在下身上有些療傷的丹藥……”說著,秋採盈拿出一個玉瓶。其大眼睛忽閃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接著又拿出一個玉瓶,示意道:“還有一瓶解毒丹,不知可否適用……”
解毒丹!紅綾忙道:“這解毒丹能解金蜈之毒?”
大眼睛帶著笑意,秋採盈說道:“此丹,為我師父所贈,據說能皆百毒……”
“呵呵!秋姑娘真是古道熱腸,令人欽佩啊!”萬子平奉承了一句,自作主張地接過了玉瓶,轉身衝著紅綾說道:“玄天門的丹藥,應是不同凡響。無論如何,還是暫且試試看,可別延誤了玉師叔的救治之機!”且不論其舉止如何,這番話說的倒也在理。
紅綾將玉瓶拿在手中,先倒出一粒解毒丹,見圓潤的丹藥透著沁腑的香氣,知其不應有假,這才頗為感激地衝秋採盈道了一身謝。
喂下丹藥,靜候了一刻後,玉珞依臉上的黑氣稍減,卻還是雙目緊閉,不見醒來。紅綾探查師父的腕脈,神色再次焦急起來,連連搖頭說道:“秋道友的解毒丹應為奇藥無疑,卻還是解不開這金蜈之毒。師父氣息漸弱,再耽擱下去,怕是性命危矣!這可如何是好呀!”
本身有傷,無暇行功調息,內外交困之下的紅綾,面無血色,幾近欲倒。
眼睜睜看著同門有難,卻是束手無策,木天遠與年泗羞憤交加,只能扼腕暗責,盼著同門長輩早早現身。萬子平卻是輕鬆模樣,善解人意地衝著秋採盈嘆道:“秋姑娘可是一片好心啊!唉,只可惜……”
萬子平討好的話語,使得秋採盈更為尷尬起來。她忽而想到什麼,忙轉身喊道:“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