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綾服下丹藥後,便自行吐納行功調理傷勢。萬子平與木天遠、年泗亦不敢近前相擾,挪遠幾步後,三人老老實實在一旁站立守候。
秋採盈手中還拿著林一的丹藥,神色有些躊躇,回首望了一眼,見林大哥一個人在直撓頭。這是怎麼了?她不好出聲相問,只能祈願著師父能解開金蜈之毒。
察覺到了身邊的異樣,蘭琪兒的眼光落在秋採盈的手上,問道:“這位道友服下的丹藥應是來自採盈之手,可你這丹藥卻非我玄天門所有啊?”
有了說話之機,秋採盈忙道:“這是林大哥的丹藥,忘記告訴師父呢,是他救了我……”
遠處的林一,背愈發的弓了起來,手裡揪著鬍鬚,一臉的苦色。
聽了徒弟的一番話,蘭琪兒的眸光一閃,眼角輕抬。那人正在原地轉著圈,整個一魂不守舍的模樣。她作出恍然狀,衝著遠處說道:“原來這位是林大、林道友啊!蘭琪兒多謝了!”
見對方頭也不敢抬,只是拱手連稱不敢,蘭琪兒那本來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忽而綻開一分笑靨,說道:“我本意是為這位道友延續生機,以待其同門長輩的到來。欲解去金蜈之毒,怕是還須金丹期的前輩出手才行。既然有了林道友的丹藥,總要試試才好!”說著,她示意採盈將丹藥為玉珞依服下。
“一個練氣的小輩,又怎能解開金蜈之毒?師妹……”冼峰話才出口,蘭琪兒已緩轉的臉色霎時又冷了下去。見狀,他話語一窒,暗哼了一聲,轉而留意起那個猥瑣的人來。
服下丹藥的玉珞依,兀自雙目緊閉。蘭琪兒牽動一縷靈氣助其藥力散開,不一刻,她神色訝然。
因金蜈寒毒所致,玉洛依的臟腑仿若浸在寒冰之中。其經脈皆被寒霜所阻,氣海靈力難再,心脈虛弱不繼,使得生機緩緩流逝。方才,蘭琪兒強行為對方祛除寒毒無功,便只有為其心脈度入靈力,亦是不得已的法子。可服下丹藥後,情形卻出乎意料。
此種仙境奇獸的寒毒,大夏根本無丹藥可解。可這丹藥入了玉珞依的腹中後,隨著靈力催動,迅即散開,藥力循著經脈在體內自行遊走起來。藥力到處,如同熾焰灸冰,寒毒竟是消褪而去。
林……的丹藥來自何處?怎會有如此的奇效?
……
不消半個時辰,玉珞依的靈力緩緩流轉全身。經絡通,氣息動,其蒼白的面頰,泛出一分血色來。
玉珞依毒症漸消,身子已無大礙,隨時都會醒來。一旁行功療傷的紅綾,適時睜開了眼睛,見師父情形好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忙衝著蘭琪兒俯身拜謝。木天遠與年泗二人,同樣是鬆了一口氣,為之暗暗慶幸。萬子平卻是搶前一步,神情恭謹又無不景仰地拜道:“晚輩萬子平,多謝前輩救了我玉師叔!”
蘭琪兒緩緩起身,淡淡撇過萬子平等人,輕聲說道:“救治這位道友,非我之功,乃是那位林道友的丹藥之力!”與有榮焉的秋採盈,一臉的欣然,跳過來輕挽著師父的臂彎。
萬子平的神情一滯,只能訕訕笑著,與木天遠等人望向了遠處的那個中年修士。
“林道友……”不再理會正陽宗幾人,蘭琪兒帶著秋採盈走向林一。
見此,眾人皆有些詫異。這麼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怎會對一個模樣不堪的練氣修士生出了興趣。
“蘭……蘭前輩!”林一神色不安地回了一句,又呵呵陪了一個難看的笑臉。
一抹笑靨如雲如霧,使人難以捉摸。蘭琪兒直視林一的雙眼,開口說道:“多虧你救下采盈,這份恩情,讓我如何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