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體內的靈氣來之不易啊!如你這般用靈氣護體,可怎麼撐得下三個月呢!只要你在這個洞中不出去,會好受一些的。”宋守見林一連一滴汗水也沒有,忍不住好心地出言提醒。他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卻想當然的以為一個外門弟子,不會有太高的修為。
感到洞中炎熱時,林一的身子便自然而然的被靈氣包裹起來,聽到宋守如此一說,他走至洞中的陣盤旁,有些詫異地問道:“莫非要三個月都呆在此處,一刻也不得離開嗎?”
宋守露出滿足的神態,笑道:“可不是都要呆在此處呢!本來我還要過一月才能交差。人少啊,三個人輪值一年,可不是四個月嗎?哈哈!你來的好啊!我師兄弟四人,每人只須值守三月便可。不過,每日離開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不然要受責罰的。”
聞言後,林一暗自苦笑。怪不得宋守見了自己一臉的喜色,原來如此。
“師弟也不必擔憂,此處陣盤根本不用多問,只是酷熱難耐了些,咬咬牙便也撐過去了。”如釋負重般又喘了口粗氣,宋守說道:“行啦!都交代完了。你我師兄弟三個月後見!”
見宋守要走,林一忙將其拉住,又詢問了一些瑣事,才放其一溜小跑地離去。
用飯可去洞外的膳食堂,也可去前山轉悠一下透透氣,只是每日離開山洞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一年之中,只須在此處值守三月,餘下的辰光裡,任自己隨意打發,出入山門時要去那個沈管事處報備一下。每年的差事完了以後,可獲丹藥的獎賞,還可去藏經堂一次,裡面有功法典籍可借閱;修煉時,若有不解之處,可去傳功堂,有師長解惑傳道。入門弟子有兩塊靈石,以後月例一塊靈石。勤勉任勞者,修為大漲者,有功於宗門者,皆有不定的賞賜。外門弟子到了九層以後,可晉升為內門弟子。若能成為築基修士,不僅有了正陽宗執事的身份,也有了收徒拜師的資格。等等、等等。
這些瑣碎的規矩,卻又事關己身,免不了要知道一些。林一站在山洞中,低頭看看身上的灰袍,搖了搖頭。管它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呢,有個地方可安心的修煉,這不就是幾年來所孜孜以求的嗎!每年三個月的差事也沒什麼,這地下雖灼熱難耐,卻也並非不可忍受。
施施然盤腿坐下,林一調息吐納了一會兒。他試著收起護體靈氣,頓時便如置身於酷夏的斗室中,又熱又悶,身上也變得汗津津的,極為不適。
早已寒暑不侵的林一,如今卻是耐不住這地下的炙烤。
在此處值守,顯然是個苦差事,不由得使人又想起了宋守的喜慶模樣來。林一搖搖頭,拋去雜念,身上光芒一閃,護體靈氣浮出體外。他暗忖,且看看能不能撐下三個月,若真不行,便如宋守一般的苦挨就是。
林一加入正陽宗的第二日,便鑽入了地下幾百丈的深處,做一個值守鍛造堂的外門弟子。每隔三五日,便出去吃些東西,趁機透透氣兒。除此之外,他都安安分分的守在那個山洞裡,打坐修煉。
時常有人去鍛造堂煉製法器,無人理會下面看守陣法的外門弟子。也無人能想到,一個初入門的外門弟子,會在如此炙熱的地下苦修不輟。
如此,一個月的工夫轉眼便過去了。這一日,趁著用飯的工夫,林一跑回到了自己的山洞。四象旗隨身帶著,他人離開了,山洞便無人照看,洞口前又顯得凌亂起來。他也無意過問這些,洞中空空如也,沒什麼值得惦記的,以後回來時再說。
尋到宋守的洞口前,見其正與兩人聊天。林一上前打了個招呼,經其引見,這面生的兩人便是鍛造堂的另兩個弟子。憨厚老實的模樣,四五十歲年紀的,是莫大。個子矮小,見人便露出笑容的是豐離。這二人皆是練氣五層的修為,免不了彼此問候了一番。
待林一說明了來意之後,宋守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搖頭嘆道:“原來師弟是要修《正陽心法》的。一個月便修至三層,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這很奇怪嗎?對於宋守的質疑,林一不知該如何解說。
這一個月裡,他並未專門修煉《正陽心法》。
《玄天心法》、《鍛神鑑》、《幻靈術》以及若水相贈的《丹道輯要》,這些他都沒落下,《正陽心法》只是順手嘗試著修煉罷了。以他七層的練氣修為,修煉起《正陽心法》可謂事半功倍,不知不覺中便將三層的功法修至圓滿,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後續的功法,便想著來找宋守詢問一二。
“師……師弟,你如今是什麼修為?”莫大有些口吃,問出一句後,自個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