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老的傷好了嗎?”元青面帶喜色地迎了上來,後面還跟著同樣一臉笑容的元風。
“我不老啊!”林一皺起了眉頭。
撲哧笑出了聲的是元風,惹得元青回首佯怒道:“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師弟別打岔!”
“行了,喊聲師叔也就罷了,稱呼畢竟是虛的。我的傷早好了!”林一也露出了笑容。海船之上與他最親近的,便是這兄弟倆,彼此也習慣了嘴上逗趣。
“師叔,我可是心裡真惦記著你呢!”元風搶上一步說道。
“有倆師侄也不錯,呵呵!去石堅的屋裡看看。”林一帶著元青二人走到了石堅的房門前,一個滄海幫的弟子忙躬身施禮,並高喊了一聲:“林公子到!”
眼前的景象令人感到一分愕然,門吱呀一聲開啟,石堅迎了出來,抱拳施禮。林一回首看看元青與元風,見他二人也是一臉的糊塗,便存著心思走進了房門。
不待石堅招呼著坐下奉茶,林一開口問道:“大夥兒都還好吧?”
石堅見林一的面色有些陰沉,忙躬身說道:“我等無恙,多謝公子了!”
“不必謝我,我問你門前是怎麼回事兒?”石堅的臉上從未露出過笑容,好像他生來就不會笑,此時還是面無表情,只是目光中有些慌亂。他忙垂首答道:“這些都是堂口裡的一些規矩,我的那些手下也是盡分心意,無事時便立在門前做個侍衛,並無他意。”
林一的目光凌厲起來,冷聲問道:“是不是江長老不在了,我也因傷重閉門不出,你才生出些別樣的心思?”
石堅額頭見汗,頭垂的更低了,卻不敢答話。不料林一語氣一緩,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即便我也不在了,天龍派的人也不會為難你等,何必整這些虛套,徒惹人笑話!”
“公子教誨,在下銘記!”石堅又施一禮,這才小心地直起了身子。
林一猜測的不錯,滄海幫與天龍派本來便勢若水火,皆因他的存在,才暫且同船共濟。可天龍派的內門弟子已折去了這麼多,江長老也死了,其本人又傷重不明,這些滄海幫的弟子難免心生顧慮。
“這是我煉製的防身玉佩,你與他們都分了吧!卞幫主既然不在了,我總不能不管你們。”
擺擺手,止住石堅的拜謝,林一便走了出去。
滄海幫的弟子義氣為先,令人敬佩。可這些人不喜言談,與這個石堅一般的陰冷。聽命行事很是乾脆利落,上陣廝殺也不甘人後,為人卻是多了一分沉悶,而少了一分生趣。與這些人呆在一起的時候,對方總是擺出隨時候命的架勢,使得林一有些不自在,只是不好明說罷了。
三人走上樓臺,海風襲面,極目遠眺,心境頓時開闊了許多。元青笑道:“師叔,彼岸在前,讓人心生期待,象是要回家了一般!”
“師兄此言差矣!家在迢迢萬里之外呢!大夏可不是你我的家。師叔,你說是不是如此啊?”元風說道。
林一擴了擴胸,舒展了下筋骨,說道:“一位故人說過,心安處是家鄉!元青說的也對,元風說的也沒錯。可我的家在大夏,在仙人頂,在小天坳,這,永遠都改變不了!”
“原先做兄弟時,沒見師叔這麼有學問。看來身為長輩,這學問也跟著見長啊!嘿嘿!”大夏已然不遠,人的心情也自然不同,元青也是如此,與往常一般的說笑著。
林一眼皮一翻,搖頭笑道:“我還是我,一個鄉下小子罷了,哪裡有什麼學問!”
“師叔,那仙人頂風景如何?玄元觀有沒有什麼趣聞,給我兄弟倆也說一說啊!”元風說道。
元青也附和道:“我兄弟二人也得到了玄元觀的傳承,仙人頂也算是我師門所在!”
“什麼算是師門所在?玄元觀不就是你二人的師門嗎?”林一振振有詞。
“師兄別打岔,師叔教訓的是,我兄弟以後就是玄元觀的弟子了。”真元子已經不在了,他二人顯然不宜再回白雲觀,元風更是不作他想。
自己當初收了吳道子父子,一個門派單單靠這倆人,還是獨木難支。有了元青與元風二人的襄助,玄元觀終有一日會壯大起來。看著眼前的倆兄弟,林一的笑容也愈發的隨和起來。
“仙人頂乃玄元觀所在,背倚千里山川,冬日雪飄,夏日花開,四季分明,是一處習武靜修的好所在啊!”林一的思緒也好像飄遠了,目光中盡是追憶的神色。
“那可是個好去處啊!師叔接著說啊,你不是收了個弟子嗎?師門如今還有何人?”元風很興奮,記得林一說過師門沒落了,卻也留下傳承,卻不知還有多少門人,若是前去,不知自己的輩分是高還是低。
林一笑了笑,說道:“弟子確實收了一個,到不曾與你們胡說。真正的門人嗎,加上我這弟子的父親,有四個人吧!”
元青笑得有些古怪,問道:“師叔不是說笑?玄元觀就四個門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