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始終站在距離小寶一步之遙的地方,他就是不肯靠近小寶身邊。
就在小寶悲傷不已的時候,卻見剛才一直沉默的爸爸忽然開口道:“傻孩子,你不能呆在這裡呀,這裡很危險,還是找個機會逃走吧。”
“逃走?可是山下有陣法的限制,我根本就跑不出去呀。”
雖不知爸爸的真實意圖,但小寶還是如實將心中苦悶向他一併訴說。
站在原地環顧了一下之前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黃皮子,見這些小東西都一瘸一拐的在遠處觀望著,卻不敢再往他們身邊靠近時,才帶著小寶來到了昏迷的王濤身邊。
越想越氣憤,小寶實在忍不住過去踹了他幾腳,想要把他給踹醒。
言罷,孫婆婆蹲下身單手掐出指決,口中念念叨叨了好一會兒,才重重點在王濤的人中上面。
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指下去,王濤居然很神奇的猛醒過來。
王濤晃晃腦袋,雙手撐地的站了起來
還在陷入深思,孫婆婆接著說:“上次我深受重傷,沒來得及處理這些黃皮子,剛才交手之下才發現可不得了了,有些黃皮子都已經快成精了,那道行也更深更難對付了。”
幫著小寶把帶來的小方桌擺好,孫婆婆才又重新開口道:“今天機緣巧合之下,因為王濤被這邪祟所傷
說完,他就喜滋滋的在前面領路,直奔家中返回。
小寶就算在笨也瞧出此時的王濤有些不對勁,偷偷跑到孫婆婆身邊低聲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孫婆婆兀自搖了搖頭,說王濤打傷黃皮子這件事兒有些麻煩,本來剛才都已經用銀針幫他把體內的邪祟驅離了,可誰知道那被打傷的黃皮子怨念極深,剛一驅離便又再次附著在了王濤的肉身上,這倒是著實有些棘手了,瞧這樣子一會還得做場法事才行。
小寶唯唯諾諾的點點頭,又對孫婆婆說起小梅的事情來,“婆婆,小梅現在還沒找到呢!要不你和王濤哥先回家,我自己去找找小梅。”
“你放心好了,小梅不會有事的,等我幫王濤驅離體內邪祟,再去尋找小梅不遲。”
孫婆婆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目光直視前方,顯得很有把握似得,腳下不停直往家裡走。
“哦。”
這一聲‘哦’裡面滿是不甘心,還有點兒淡淡的懷疑味道,小寶非但沒有因為孫婆婆的話感到輕鬆,反倒忍不住開始在心裡嘀咕起來:你又不是神仙,怎麼就那麼肯定小梅會沒有事呢?
心中惴惴的和王濤、孫婆婆回到家之後,孫婆婆第一時間並沒有去做飯,而是找了一根粗麻繩直接把王濤雙手緊緊捆住。
孫婆婆把粗麻繩交到小寶手中,自顧自得直奔裡屋而去。
小寶接過繩子牽著王濤,又按照孫婆婆的吩咐,將一會要用到的東西備齊,才緊隨著她的腳步再次出門了。
最終在孫婆婆的引領下,小寶和她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目的地讓小寶多多少少有些忌憚,因為這地方竟然就是之前剛剛離開過的亂葬崗。
聯想起不久前的詭異經歷,小寶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扭頭問孫婆婆為什麼還要回到這裡。
孫婆婆表情凝重的提醒他,還記得上次在這裡見到上百隻黃皮子面對墳塋發呆的事情嗎?
小寶一下就想到那次降服範瞎子時的情景,也就是那次躲在草叢裡,才見到了那麼一群詭異的黃皮子的事情。
,倒是加快我過來處理這件事了。”接著長嘆一聲,有些感慨道:“哎!這真是福禍相依,世事難料啊!”
說完這些,讓小寶將帶來的東西一直保持淡漠的黑衣人這次卻無法再淡定下去,他顯得很有全數擺好,又把王濤拴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槐樹上
孫婆婆才轉身走到供桌前,端起一杯早已準備好的白開水漱了漱口。
小寶按照孫婆婆的吩咐,站在大槐樹旁邊時刻緊盯王濤的動向,防止他一會兒掙脫麻繩獨自逃脫。
望著眼前這顆水桶粗細的大槐樹,小寶在心裡暗自掂量了一番,這棵樹倒算不上林子裡最大的一顆,不過就算如此,僅憑王濤哥一人之力,怕也是難以掙脫掉啊?
這樣想著,小寶才兀自鬆了一口氣,轉眼往孫婆婆的方向一瞧,只見她已經將香爐裡的三根香點燃,然後雙手合十對著東方一拜再拜,接著從袖口中拿出一柄不是太長的桃木劍,踏著罡步圍著供桌轉了一圈兒,期間還不停的朝著天上撒些符紙。
小寶距離孫婆婆的位置並不算太遠,但依舊聽不清她唸叨的是什麼,這就更加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一陣呼呼作響的冷風捲起數片殘破泛黃的樹葉,直接刮到了小寶臉上、眼睛上,搞得他一時之間有些狼狽。
還不等小寶把臉上的樹葉清理掉,順著呼嘯而來的風聲,不知何時竟隱約夾雜著一陣幽怨的哭泣聲,就那麼輕飄飄的那麼突兀的闖進了小寶的耳朵裡。
遲疑間,黃鼠狼已經人立而起,只見它來回晃動脖子,有些警惕的望著面前的孫婆婆。
黃鼠狼探著身子望了一眼孫婆婆身後不遠的小寶和王濤,作勢就要掉頭返回墳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