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衝著蘇柝挑釁的笑了笑,挑挑眉便離開了,蘇柝也不可再往前送,看著方醒抬手掐自個臉蛋的背影,蘇柝不覺微微一笑,嚇壞了兩邊守衛的禁軍..
...
“小姐..小姐!救我,我不想死啊!”
“祖父..哥哥,怎麼辦啊..”
夏蓮驚聲尖叫的求救聲不絕於耳,不過很快便也沒了聲響,陳國公自看到那麼多的公公和禁軍侍衛闖入他的國公府,心知大事不妙,這時候卻也顧不得夏蓮之類的旁的。
“祖父...”
“國公爺,容奴才說一句,請快些收拾細軟吧,看著你們出了城門,奴才們也好回去覆命。”
陳國公還算明亮的眼神變得渙散,表情難分悲喜,因太複雜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陳雪嫻作勢便想衝門外的公公叫囂,被陳國公狠狠的一把拉了回來。
“你還嫌不夠亂嗎?收拾東西去!”
“祖父,咱們進宮找皇上說理去,那方醒..嘶..”
陳雪嫻尖利的聲音戛然而止,低眼看向下方掐住她手腕的兩根手指,轉而抬頭看向一言不發的陳良,他雖只是沉著臉,可陳雪嫻從未見過他如此表情。
“恕奴才斗膽..陳小姐若言語間膽敢不敬煜王殿下,奴才可是要回宮回稟聖上的,到時候..”
“豈會豈會,公公辛苦還請去偏廳喝茶,我們這便收拾東西,今日定會出京的。”
陳國公起身走到門外,言不由衷的討好著一個公公,此次進京當真收穫頗豐啊..如今他連對待一個太監都要矮三分,見太監不為所動立刻從袖筒裡掏出一個錢袋遞過去,誰知道那太監眼中的鄙夷之色就更重了。
“別,國公府的錢我們這做下人的可不敢收..”
“算了算了,咱們去偏廳等吧,不就一沒落的國公府,還瞧不上咱們做奴才的呢,真不知煜王怎的如此好心,還替他們說話..”
兩個太監結伴你一句我一句的諷刺著,越說越大聲,彷彿還怕廳內的陳雪嫻聽不見似的,陳國公回身臉上的笑容猶在,笑紋的褶子很深很深,帶了一絲刻毒,捏著手中的錢袋,甚至想將那硌手的銀錠子捏碎。
“祖父,不如咱們去找祁..”
“管家,帶兩個丫頭去收拾行囊。”
陳良打手一揮,提高音量直接對門外的下人吩咐道,陳雪嫻一聽便不淡定了,她就是認為她這個哥哥左右是向著方醒那邊的,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抬起的手指幾乎要點到了陳良的鼻子上。
“我們為什麼走!我不走!我不要回老家,都怪方醒,我恨她恨她!”
“你恨她,自可光明正大的打敗她,昨天那一出,平心而論,是世家小姐的作為嗎?咱們爹孃在天有靈,是希望看到你這幅模樣嗎?”
陳雪嫻自覺家教良好,言行舉止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端正的,可是如今被陳良提起了已故的父母,才不由得靜下心來,想一想她到底做了什麼。
“良兒,祖父可以走,但是你呢,煜王將你一個人留在京中,我怕會對你不利啊..”
“祖父,你也聽到那些公公說的了,這懲罰是煜王施恩給的,若由皇上來定,咱們許就不能這般好好的說話了,孫兒心向在此,必會做出一番成就給祖父看。”
陳國公轉身看向同樣氣惱的陳良,眼神變得有些悽切,陳良惱的自然和他與陳雪嫻的不一樣,是惱她二人一個一把年紀,一個格外愚蠢,偏偏想在這個皇權的漩渦中折騰,沒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一腳給踢出來了。
“那祖父替你給祁王去封信?”
“祖父怎麼還不明白,這天下將來皇上要傳給誰,自有他的決斷,不是我們可以肖想的,不要再對祁王殿下抱有任何幻想了,孫兒就算想要建功立業,尊的是皇上,忠的是內心。”
陳良說完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往常一向內斂的他,何故要說這般多的話,還不是想勸他這兩個最親的家人迷途知返,莫要在想些有的沒的,而對於白昱祁,他心中自是有諸多的埋怨。
“那..咱們去收拾東西...”
“嗯。”
陳國公被陳良說的也有些鬆動,看向揚著下巴不願服軟的陳雪嫻,陳良沒再說什麼,扶著陳國公往後院走,她這個妹妹也只是閱歷少,以後在故里的漫漫長日中,她總能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