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寸步難行 (第1/2頁)

屋內燃燒的炭火正盛,蘇府一家上下唯恐方醒受了涼,偏偏她自個站在窗子大開的書桌前,冷風吹過,滿屋子都是清幽雅淡的圭墨墨香。

方醒盯著桌面上的嶄新白紙,持著一支紫毫筆輕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如此出神,眼下剛過未時二刻,懶洋洋的日頭灑在方醒的側臉上,好似要將她臉上的傷疤暖化了一般。

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飲泉生紫毫,這筆的筆毫便是選用野兔千萬毛中的一毫做成,筆管也並非是常見的青竹,紅木一類,而是用的觸手生溫的暖玉,如此價超百金的一支毛筆,卻是太子送的。

方醒收下了,這支毛筆在他二人眼中並無價值,而毛筆的背後卻是他二人的心思,好似在無聲的慶祝著白昱祁的離世,方醒是清了舊賬,而太子,就好像已經將皇位穩穩的握在了手心裡一般。

太子本有意前往豫州拜祭周國公,只皇上的身子暫時還離不得他,葉如瑩的身孕也才快要兩個月,還是頂危險的時候,他便將這出行計劃暫緩了。

只是周國公的死,是將白昱祁引入覆地最為關鍵的一步,得與失之間,不知國公爺的死在太子一脈來算,是值還是不值。

皇后娘娘整日裡精神極為倦怠,每日儘管上了精緻的妝容,穿戴著雍容華貴的錦服鳳冠,人卻看上去越發的憔悴,一張臉上唯一有表情的時候,便是內監打外面回來通傳京兆府尹找尋寧氏的進展..這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后娘娘有多擔心她呢。

只皇后暫時沒有想通,在千秋節她壽辰的那一日,白昱祁偏巧倒臺,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壽禮嗎!

筆尖上的一滴黑墨落在了紙上,形成了一個小圓點,方醒不禁嘆了口氣,輕輕將紫毫筆放下,開啟抽屜拿出了一個信封,走到炭盆邊上..

裝著紙張的信封一經燃燒,冒出一絲輕煙,很快便於炭火融為一體,這是白昱祁寫給夜行門造反的證據,如今已然沒有什麼用處,方醒開始要這個東西,便是擔心皇上會對白昱祁網開一面,如今皇上毫不留情的處置了,反倒令方醒心中生出些煩躁不安來。

當年胡老侯爺想要將白昱祁捧上儲君的位子,另闢奇徑的害了二皇子一脈,其實皇上不一定就是不知道的,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那時的貴妃周國公等成了背後的黃雀,可方醒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醒妹。”

“兄長..”

方醒緩緩回身,將視線投在進門的蘇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設防的笑容,蘇柝看了看噼裡啪啦的炭盆,眉眼之間染了一絲愁容,方醒暗道這是來者不善。

“兄長坐,這會子怎麼來我這?”

“你一會要同清歡出門,知道你不愛帶這個,給你送來。”

蘇柝說著抬起手,從寬袖中拿出一個銅製的六角形袖爐,上面套著個藍色織錦的爐套,一看就是白嫤為方醒特意準備的,方醒接過,握在手中很是溫暖。

“京兆府尹適才親自來過,說那投毒夥計的家人不好找,特來告罪,言下之意便是不找了。”

“無妨,左右我不是好了。”

蘇柝凝視著白紙上的一滴黑墨,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容,方醒突然就好了,蘇府的人沒有一個追問她是怎麼好的,雖然方醒已經準備好了措辭,蘇柝卻依然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那一日千秋節上的事情,你怎麼看?”

“兄長何意?”

蘇柝突然開了話頭,語氣顯得艱澀,方醒的眸光閃了閃,既不想直面回答,又不想裝傻充愣,畢竟不論是蘇柝,或是侯爺白嫤他們,沒有一個是傻瓜,到底也是能看出些什麼。

“兄長是又想提醒我皇家威儀不可侵犯,或有一日那雷霆暴怒會降臨在我的身上?”

“並非..你一會是打算同清歡去看蘭姨?”

方醒點了點頭,心頭有些意外今日的蘇柝,這話題轉的也忒快了點,他這個做表兄的的確很疼自己,但為著送個袖爐就過來,似乎不太可能。

“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在御風房見面的情景嗎?”

“記得。”

“那時候葉凡之只認你手腕下的胎記,可你知道嗎?祖父第一眼瞧見你便知你就是你,而我,哪怕是看見了那胎記,都不覺得你是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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