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快傳!”
剛進到御書房內的高公公又退了出去,白昱祁一時都不知是該哭還是笑了,他到今日才看清方醒,一個心思深沉難以揣測的小女子,甚至對所有人都懷著三分算計五分防備,跟她鬥,是他不自量力了。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右相,朕命你立即出發前往南郡,帶上薛自清,查封南郡太守的府邸,將他府上所有的珍寶銀兩償還給所遭受他坑害的百姓,另外將所有參與惡行的南郡官員,打入大理寺監牢候審,去吧。”
右相一臉愕然,皇上懶得再重複一遍,便將方醒呈上的紙張遞給了他,右相翻閱了一陣面色不虞,冷冷的瞧了南郡太守一眼,自然也是不齒他這等行為,只是看到白昱祁同樣跪在地上,就知道這裡已經被方醒攪合的差不多了,他也沒有必要多說什麼,拱了拱手便帶著薛自清出去了,畢竟這件事情交給右相和大理寺,足夠令白昱祁和寧妃膽顫心驚。
“至於這賬簿..”
“皇上,臣斗膽,請皇上燒燬此賬簿,重懲南郡太守等官員即可,這樣也好讓天下的百姓們曉得,這等骯髒事與皇家是無關的...”
皇上眯了眯眼看著方醒,臉上的震驚與疑惑毫不掩飾,一股忌憚油然而生,這樣懂得審時度勢的女子,真的能夠為他所用嗎?真的不會攪亂他在這帝都下的一盤好棋嗎..
“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就是陳國公的孫兒,陳良?”
“回皇上,正是。”
陳良進到御書房可不比適才薛自清鎮定,看著一邊站著的方醒和丁奎賀,另一邊跪著的白昱祁和南郡太守..門邊還有個燃燒著什麼冊子的火盆,一時有些匪夷所思..
“煜王說你可解南郡的連年災害,朕甚是好奇。”
“回稟皇上,草民早年遊學時經過一處農家住過些時日,那戶人家的院裡放了許多已經枯萎的罕見菊花,用來燒火,草民當時不解問了問,才知那可不是什麼花,而是比害蟲還厲害的毒草,繁殖速度驚人,哪哪都能生長,那戶人家是發現那毒草越長越好,莊稼卻越來越少,便試著除了毒草,沒想到居然有用。”
“你是說那毒草南郡也有?你當時可問了如何去除毒草?”
“是,草民知道如何去除,而且跟著戶部尚書途徑南郡各地時,發現那毒草遍地都是。”
陳良說完碰巧那賬簿也已化為了灰燼,皇上的臉上可算有了一絲喜色,長呼了一口氣笑著衝陳良點了點頭,不過讓皇上沒有想到的是,方醒會如此不記仇的引薦陳國公的孫子,而陳良也是驚訝,他已將所有全盤告知了方醒,其實方醒並不需要提他的名字,獨攬了這項功勞也是沒什麼所謂,卻沒想到陳良賭對了,他就是在拿此事賭方醒的人品..
“正好,高力,調一隊人手給陳良,由他帶領前往南郡處理災荒一事,立即出發!”
“草民遵旨,草民告退。”
陳良看了一眼方醒便離開了,丁奎賀有些不甘心的想要開口,見方醒衝他輕輕搖了搖頭,不管他是想搶陳良的功,還是要踩上白昱祁一腳,方醒勸他閉嘴..免得引火燒身,若皇上有意處置寧妃或白昱祁,那冊子方醒不會建議皇上給燒了。
“來人,將南郡太守打入大理寺監牢,待右相回來後懲處。”
“罪臣..謝皇上。”
南郡太守脫掉官帽深深的叩了個頭,心中極為不甘,這一叩,他叩得是他的主子白昱祁,意義不外乎照顧好他的家人之類的,兩個禁軍侍衛將人拖走,白昱祁一時沉默,好似心頭都在滴血..
御書房內的人來了走,走了來,這會就剩下丁奎賀一個多餘的人,他還有那麼一點眼色,拱了拱手離開了,想必是迫不及待的趕到東宮,同他的好主子彙報戰果去了。
“方醒,扶祁王起來,一齊退下吧。”
“是。”
方醒伸出手將白昱祁扶了起來,一臉的雲淡風輕,倒顯得白昱祁此刻甚是狼狽,白昱祁說的沒錯,他姓白,是皇上的兒子,想扳倒他,沒那麼容易!
“方醒..你好手段。”
“讓祁王殿下見笑了。”
方醒抬頭雙眸清澈如水,倒映著天上乾淨的雲朵,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頭也不回的拂袖離開了皇宮,白昱祁望著她的背影血液沸騰,原來一直都是方醒忍讓著,若他二人更早時翻臉,想必此事在三個月之前的復考,就會被碰巧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