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衣服可不怎麼好看。”
“是嘛。”
淡淡的月光灑在小院子裡,不知是因為油燈的渲染還是周圍沒有外人的侵擾,使得二人自在了很多,方醒早就看白昱墨這身黑袍不順眼了,想那之前玄宸一日日的穿的多風騷...
“你為何事憂愁?”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方醒透過枝椏望著上方,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痛苦與無奈,手中又一喝盡的酒罈滾過石桌作勢掉在地上,只見白昱墨輕輕抬手接住放在一旁,往日裡怪不得顏澈總愛說方醒的詩好,這喝了酒更是忍不住的賣弄,白昱墨其實只是想讓她酒後吐言,疏散心結,可她哪知方醒根本無法直白的說出心中苦楚。
“再來一罈。”
“幹!”
方醒豪爽的仰頭大喝,白昱墨也是毫不做作的拿壇喝酒,他就沒見過比方醒還能忍的,方醒也是這般想,更是想著今日定要灌多了這白昱墨,恰巧白昱墨又想的差不多...
“你猜那月亮上有什麼?”
“你莫不是要說上面有嫦娥玉兔..”
“不對...那上面有宇航員,我要是能上去..你說他們能帶我回去嗎?”
“...”
又放倒了兩壇的好酒。方醒兩隻腳明顯開始發虛,也已經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了,對,在白昱墨看來就是口不擇言,而且他根本就沒聽明白。
“墨王,咱們換換衣服穿唄..”
“啊?”
白昱墨聞聽其言差點將手上的酒罈子給摔了,剛反應過來便看到方醒已經將外袍脫掉了,正在扯他的黑袍。白昱墨難得好脾氣的配合脫下,也不知方醒到底為何總跟他這件衣服過不去。
“你幹嘛不穿,穿啊。”
“好。”
方醒看著白昱墨將她的白色外袍披上,後尾的地方窩在輪椅上,即便身子羸弱,也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她心下雖思緒萬千,但面上也只是一霎的事兒。
“好看,特別好看。”
“...”
今晚的方醒有些恣意妄為,只是白昱墨就是不惱,任由她喝酒,摔罈子,胡言亂語,甚至搶他的衣服,都是因為此刻的方醒看起來太難受了,哪怕她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你願意說了嗎?”
“墨王..你瞧那天上,月明如晝,我在過去的兩年裡總是這樣望著它,我想它告訴我,我的家在哪,我又是誰...”
桌上搖曳的燭火忽閃忽亮,照的仰面的方醒眼中微微閃亮..悲傷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傷感與不甘,白昱墨想不到方醒的這一面,方醒她又何嘗不是驚訝的很。
“你便是你,你是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