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二樓。由掌櫃阿九姑娘親自上過點心酒水後,方醒等四人玩起了麻將,童謠本就不懂,端著糕點半躺在貴妃椅上,歪頭看著一樓方臺處的表演。
“本王不懂,你為何婉拒郡主之位?”
白昱祁手上出牌輕聲的問道,這不是什麼秘密,宮中不少人都已知曉,並不忘感嘆方醒是個傻瓜,如此大的恩賞居然婉拒了,不過白昱修,顯然並不知道,猛地看向方醒,表情實在誇張。
“真的?太好了,那樣你就真的是我姐姐啦,要不,等父王春節回來,我求他將你過繼到王府來,哈哈,真好。”
“不是說..郡主往往會嫁往外邦和親嗎。”
“對對..不行不行,郡主不好。”
林清歡的唇邊綻開一抹淺笑,將面前的麻將推倒,這一局他贏了。不過到底是皇上根本無意,還是方醒她懂得洞晰時世?那可就不好說了,白昱修總算明白了過來,不情願的遞給了林清歡一根竹籤。
風水輪流轉,不知怎的,方醒總能保持著不輸不贏,而白昱祁和林清歡乾脆是輪番著贏牌,可憐了白昱修,連童謠都忍不住的咧嘴嘲笑他。
叩叩..
“祁王殿下,時辰不早了,阿九準備了些膳食,是這會用還是..”
阿九在門外輕聲問道,白昱祁看向方醒,方醒則看向童謠,只見童謠不住的點頭,白昱祁總算是服了方醒,原來她最在意的人,除了蘭姨,還有就是童謠。
“好,端進來吧。”
“吃飯?我這剛贏了一把..不管不管,吃了飯繼續啊!”
白昱修不情願的離開牌桌,要說這麻將也是新奇,被阿九初帶進偃安城時,因太過風靡遭遇不少的排擠,還被告到了京兆府,說是與賭博無異,卻意外的得到許多官家子弟的聯名上保,之後又有太子那座大山,居然將京中的賭坊生意壓迫的毫無辦法。
方醒正準備坐到長桌前的蒲團上,覺得腰間掛著的玉佩,實在有些礙事,索性解掉放入了懷中..舒服的落座,接過童謠遞來的茶杯,正對上一臉真誠笑意的林清歡,方醒一時竟看的有些尷尬,這人幹嘛總這樣笑...怪滲人的。
白昱修抬眼看了白昱祁片刻,又盯著林清歡看了一會,隨即低下頭老實的吃著東西,別說他傻,這兩個男子的心思,他是能看出來的。若說白昱祁與林清歡,是兩個絕對迥異的男子..白昱祁多了些自傲,還有些吊兒郎當,是皇族中唯一一個痞裡痞氣的皇子。林清歡倒是少有的清雅淡致,立如芝蘭玉樹,笑似朗月入懷..白昱修雖不支援他的祁王哥,卻也不看好林清歡..
“對了,今年的狀元郎是哪位才子,聽說科舉結果已出,雖未彰示皇榜,想必祁王殿下訊息靈通..”
“王傑心。”
“哪位?”
方醒突然想起了那位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子,從當日看他所帶的書籍文稿,便知是有些才情的,原來並未奪魁,想來這世間還是能人輩出。
“不會是...”
“王侍郎之子?”
白昱修受驚的拍了拍心口,居然是..方醒這也才反應過來,王侍郎之子,那不就是..
“就是他。”
白昱祁肯定道,方醒的好心情一下都沒了,是那個對顏韻口無遮攔的男子,王傑心,王姨娘的外甥,葉如煙的表哥,怪不得那日太子和白昱祁齊到尚書府飲宴,原來是這等喜事!可那種人的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方醒實在不能接受。
“聽說殿試是皇上同禮部尚書一齊出題考問,你們說,會不會是這禮部尚書...”
方醒早前聽說這裡的科考制度時,就覺得遺漏甚多,根本不嚴明,沒準真的是有人從中作祟,只是這般猜測後,招來對面三人詫異的眼神。
“禮部尚書..不就是葉尚書?”
白昱修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記錯了,方醒尷尬的笑了兩聲..原來是她的那位好父親啊,倒是才知曉他就任禮部。
“方醒,你說說看,葉尚書的四十歲整壽..是何日?”
白昱修懷疑方醒非但不知道葉尚書的頭銜,約莫連壽誕這種事都沒在意,方醒側頭看向童謠,童謠拿著筷子聳聳肩,她就更不在意了,原來葉尚書四十了?似乎跟她沒什麼干係。
“天吶,就是後日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小心被葉如煙搶了規矩啊..”
白昱修無比痛心的示意著方醒,只見方醒又一臉迷茫的吃了口菜,難不成她也不知所謂的規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