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知道,這會兒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繼續往前走,而廖公公也忙至前邊迎接,“老奴見過皇后娘娘,奴才這便去稟報陛下。”廖公公每日裡跟在劉病已身邊,霍成君與劉病已之間的那點兒事他豈會不知。
“有勞公公了”,雲瑟上前,向廖公公行了個禮。
廖公公眯眯一笑,臉上牽扯出了歲月的皺紋,“你們兩個丫頭嘴都甜,都是為主子辦事的,哪有什麼勞不勞的,皇后娘娘您稍等。”恭敬向霍成君一禮後,便退回至殿內。
外邊的聲音劉病已也聽到了幾句,不過只是模模糊糊,只知有人來了,卻不知是誰,見廖公公又退了回來,便問道:“殿外何人?”
廖公公將笑意堆在臉上,“回陛下,是皇后娘娘與雲瑟、雲嶺那兩個丫頭。”見劉病已不語,廖公公問道,“陛下可要宣見皇后娘娘?”
“皇后可有說是為何而來?”劉病已停下手中的硃筆,看向廖公公,目光實則透過那扇木門往外瞧,只是他哪裡看得到外邊人的身影。
“這個……”廖公公方才沒問,只是覺著霍成君來尋劉病已就是一樁好事,就進來稟報,雖是能猜到幾分,可哪敢妄言,此時便是面露難色。
“都退下,讓她進來吧。”
“諾!”廖公公應一聲,就連忙往外而去,至霍成君面前,“皇后娘娘,陛下宣您進去呢。”
霍成君點點頭正欲進去,可腳步還未跨出,又見廖公公上前,在自己耳邊輕聲道:“娘娘可不要與陛下對著來”,霍成君道一聲謝謝公公,也就進去了。
反是雲嶺拉著廖公公要問個長短,“廖公公,陛下是如何說的,可還在生氣?”雲嶺這是替霍成君著急,恨不得將這幾日劉病已的情況問個透。
“你還真敢打聽,在這等著,皇后娘娘那性子,你們倆也幫著勸著些,這總是與陛下鬧脾氣也不是個事。”
“廖公公,我們這可冤枉了,裡邊兩位主子鬧些什麼我們都不知,怎麼勸啊,況憑什麼說都是皇后娘娘的錯,難道陛下……”
雲嶺話未出口,便被雲瑟與廖公公雙雙捂住了嘴巴,“哎呦,小祖宗,你可真敢說!”瞧一眼四周,放開捂著雲嶺的手,“在這宮裡邊當差,就該少說多做”,廖公公給了周圍之人一個警告,才將雲嶺拉至一旁。
“雲嶺,你記著,那位可是不會錯的,你主子也好,還是宮中任何人的榮辱,可都在那位的手上。”
外邊是嘰嘰喳喳,廖公公嚇得一身冷汗,裡邊卻是沉默寂靜,兩人一個假裝看著奏章,一個直直站立,未言一語;看奏章的,半天愣是一個字未看進去;站立著的,看著面前伏案之人,愣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陛下……”最終還是霍成君先開了口,可卻不知該如何往下說,霍成君本是被嬌慣了的大小姐,哪懂得向人低頭。
“何事?”劉病已應一聲,仍未抬頭,手中的硃筆好似在劃寫著些什麼。
“陛下忙於公務,成君先告退了。”能過來,霍成君已是鼓足了勇氣,見到劉病已這樣冷淡的態度,心中委屈,可還是未開口多說,他不待見,也沒必要繼續腆著一張臉討好。
劉病已這才慢慢放下硃筆,起身走至霍成君面前,“還是讓我召回韓增的?”劉病已氣得就是與霍成君講過不要與韓增走得太近,可她倒好,一點自覺沒有,竟然還會因韓增出城與自己置氣。
“朝中之事,成君不懂,也不敢摻和”,霍成君知道他是為何故,又豈會再提及,“之前是成君不懂事,還請陛下恕罪!”霍成君雙膝跪地,抬頭看著劉病已,“成君知錯了,陛下的氣可消了?”言語間有著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