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部介紹道:“2號監區可以說是沒有一個好鳥,都是爭強好鬥的傢伙。這些人多數是重刑,無期,二十年,他們很清楚,只要不弄死人,自己就不會被判死。無期徒刑一般都是25年。2號區就是管這麼些人,我這麼說,再兇狠的人拉到二號區關上幾個月,都老老實實的。說來好笑,他們不怕被人打,只怕寂寞。”
蘇誠邊走邊問:“白令呢?”
幹部道:“白令很特殊,按照道理不應該關押在2號區,我們放過幾次,甚至放之前和普通監牢人交代,誰都不要去惹他。但是也不知道是白令倒黴還是什麼,總有人想惹他,他每次如同小媳婦受氣,一聲不吭。但是多了幾次後,突然爆發,那就很要命了。”
許璇道:“我知道監獄每個區域都有一個牢頭,有的是罪犯們自己推選的,有的是你們預設的,以此來管理監獄。每個新人總要和牢頭打聲招呼,表示的謙卑一些。”
幹部點頭:“是,一般來說牢頭最少會對新人過一次堂,叫什麼名字,犯了什麼事,幾年。牢頭需要威信,牢頭不找白令麻煩,白令就等同一塊勢力,牢頭就沒存在感。這些人,總是依仗人多,想樹立下威信什麼的。後來我問白令自己的意思,白令也說,他喜歡一個人,2號區挺好。說難聽點,他才是2號區的牢頭,只要下放過2號監區的沒有不知道他的。”
蘇誠問:“今天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今天到了郵件,2號區七封信,都過了X光,都是照片,信件之類的。”
蘇誠問:“白令有信嗎?”
幹部搖頭:“沒有,從來沒有信件,也沒有人來看過他。其實白令沒有那麼難相處,逢年過節,我還會和他喝兩杯。”
許璇問:“你對白令的看法是?”
幹部想了好一會:“你不小心將一盆洗腳水潑在他身上,他不會和你計較。當他想和你計較時候,你就算跪下來求他都沒用。一直聽人說,這人不好惹怎麼樣。我要說,白令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不好惹的人。他想弄你,不會因為你表露出來善意而放過你。他不想弄你,不會因為你的挑釁去理你。”
蘇誠問:“能不能把七個收到信的人找出來?還有他們的信”
“可以。”幹部點頭。
許璇看蘇誠:“怎麼?”
蘇誠搖頭:“不知道,唯一的突發時間就是信件,最少目前掌握的情況是這樣。”蘇誠內心是不以為然的,白令的對手很強大,收買個人下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破獲下毒方式,就無法推測出毒藥。
……
到了2號區,蘇誠和許璇進去白令囚室,幹部和獄警交流幾句,開始將收到信的七個人帶到中央庭院,並且要求他們拿上信件。
白令的囚室十平方大小,很乾淨和整潔,沒有什麼異味。蘇誠戴手套手壓床鋪,床上有個人形,說明白令睡覺基本不翻身,而且都睡在同一個位置。
蘇誠走到門口,低聲問門口的老張:“老張,囚犯真的都沒有交流?”
老張低聲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吃飯,放風,都會聊幾句。一般只要不過分,獄警只當沒看見。”
蘇誠再問:“你覺得獄警投毒的可能性有多高?”
老張看蘇誠好一會,回答:“不知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蘇誠點頭,回到裡面,問:“有沒有發現?”
許璇搖頭:“一目瞭然,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
蘇誠四處看,確實一目瞭然,一條馬紮,一張床,一個蹲式馬桶,一個洗臉池。怎麼中毒的呢?
發病時間是晚上將近十二點,屬於休息時間,獄警三五分鐘經過一次,所以白令必須躺在床上。蘇誠躺到了白令的床上,許璇急壓低聲音:“喂,你在破壞物證。”
“這案件物證沒有意義。”蘇誠做個噤聲的手勢,轉動身體道:“讓他們把射燈光了,開夜晚正常的光亮。”
許璇看了看蘇誠,走出去和獄警負責人說了幾句,射燈關閉,只留下走廊的燈光。走廊的燈光佈置很細心,避開了直射監牢的床鋪,但是光線又能讓巡邏獄警看見監牢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