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幾天投奔自治區的真定大將翟曉飛,曾經說要借兵去解放真定府。這到給宋江拓寬了視野,假如把金兵佔領區全部解放,是不是就是把自治區地盤擴大。
可現在還不能想,前一陣子康王來借兵他也沒有給借,這傢伙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又回到大名府去了。倘若歷史仍然不變,徽宗、欽宗被擄,宋朝滅國,這種想法就可以實現,現在只需要靜觀世態變化。
張伯奮對張叔夜道:“父親所料不錯,金人果然在青石嶺上埋下伏兵。宋公明贈送的這個千里鏡煞是好用,遠遠地就將金兵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山上密密麻麻擺了許多金兵。孩兒認為如果繞道又會多走數日路程,青石嶺道路寬闊,我們不妨強行衝過去!”
“衝過去難道就沒有金兵攔道?金兵這次傾全國之兵,意欲滅我大宋,故困京師而誘滅勤王隊伍。如此,我們更應該儲存實力。”
張叔夜道:“蠻夷之徒還想用計捕我,看我將計就計,敗金兵,過青石嶺。傳令下去,就地休息,每人做兩個火把,日落前在青石嶺前空曠處紮營。”
“趁著天色早,不快行軍卻要休息下來扎火把?這是為何?”深思中張伯奮突然道:“父親這是要瞞天過海,無中生有,好計策呀!”
“現在天氣嚴寒,金兵晚上在嶺上如何抵得住寒冷。我們假裝行軍耽誤路程在嶺前紮營,金兵必定夜裡來劫營。我們將計就計追著他們的屁股打進金營,打散他們後,一人倆火把點燃就是六萬多個人,金兵顧及必不敢追,我們就大搖大擺去京城勤王。”
張叔夜的勤王大軍走到青石嶺前已是夕陽西下,將士們肚腸飢餓,張叔夜下令就地紮營,埋鍋造飯,明晨過山。
是夜,氣溫驟降,初春倒比晚冬還冷。寒冷好像把宋軍凍熟了,劫營的金兵過來了還沒有一絲動靜,金兵大喜,一陣鋪天蓋地地喊殺聲響起,撲進營帳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上當了!
還沒有愣過神來,另一陣喊殺聲響起,埋伏在四周的宋軍殺過來。金兵連忙撤退,但宋軍緊追不捨,沿山路殺進金營。
營寨中的耶律馬五被喊殺聲嚇醒,他不知虛實便讓軍馬不要亂動,誰知迎頭趕來的卻是金兵。他大聲呵斥卻無法阻止金兵亂竄,緊接著短兵相接他才明白後面有宋軍在追趕。好在耶律馬五早有準備,他派兵有序抵抗,雖在黑夜,但也不至於讓隊伍潰亂。
雙方交織在一起混戰,耶律馬五冷靜地指揮隊伍分批迎戰,劫營的宋軍堅持不住自會退出。這時候他的眼睛突然瞪圓,不相信似得看著遠方。只見遠處宋軍舉著火把前進,那隊伍人數足足是自己的兩倍。
撤退!他下令迅速撤退!
張叔夜率領隊伍趟過金營,大搖大擺向京城方向奔去,第二天下午他就到達汴京,成為第一支到達京城的勤王隊伍。
“報······種帥,前面約有三百金人騎兵擋住我軍。”
“這是金人的巡哨,不予理睬!你們繼續打探金兵動向,一有訊息立刻報來!”
哨探退去种師中對手下驍將張俊道:“張俊,本帥命你率兩千騎兵擊打金兵巡哨或少量遊騎,擊敗即可,不得追擊!你隊離大軍不得超過五里!”新樂文
“末將尊命!”張俊領命率軍而去。
張俊走後种師中再次傳令:“傳令各軍穩步推進,相互不得脫節,後軍與輜重隊伍呼應,不能讓金兵劫了糧道!傳令給姚、張二位將軍迅速向我軍靠攏。”
就這樣种師中率領的勤王大軍穩步推進,與姚古、張灝緊密相連,不給金兵個個擊破的機會。遇到金兵少量隊伍,張俊就將其趕走,也不追擊。
种師中步步為營,不追擊,不冒進,使完顏婁室沒有可趁之機。他認為是誘餌不夠大,便派數千隊伍直接攻擊,然後敗退企圖把隊伍引進埋伏圈。然种師中根本不上當,來了就打,打完不追,仍然穩紮穩打,穩步推進。
若按這樣下去,种師中一步步就將大軍帶到汴京,完顏婁室發狠了,他決定與种師中野戰一場。
完顏婁室認為宋軍戰鬥力不強,即便是种師中所率西軍也是防守力強,攻擊力弱。與西夏交戰多數是防禦戰,山地戰,野戰根本討不到多少便宜。而且兵士多是優點,但也是缺點,一旦失敗後逃跑,那就是人力無法阻止的大潰敗。
大金勇士作戰勇敢,紀律嚴明,定可將宋軍打潰敗。同時他也想好一個離間他們的方法,讓他們相互無法救援而心生芥蒂。
完顏婁室主意一定,便派五千騎兵牽制張灝部,一萬騎兵牽制姚古部,一旦他們來援便舉兵攻擊,讓他們誤認為是主力在進攻。於是他很漢子的派人給种師中送挑戰書,讓种師中選定日子和他野戰。
兵者詭道也,行軍打仗講求的就是出其不意,完顏婁室為何如此反常?种師中想不通,但敵人出招了,他也得亮劍,不管完顏婁室有什麼陰謀,他只管打敗他們,然後穩紮穩打向京城推進。隨即他派人聯絡張灝,姚古增援,並率餘部迅速向他靠近,防止金兵個個擊破。
決戰開始了,雙方都沒有藏著掖著,一開始就投入精兵勇將。种師中派張俊打先鋒,左軍由種師閔統率,右軍由統制王從道率領,自己指揮中軍和機動部隊。他下令就算是剩餘一兵一卒也不得後退半步,違令者斬。
完顏婁室派出猛將完顏賽裡攻擊宋軍先鋒隊伍,冒著神臂弓的箭矢金兵殺到了宋軍跟前。張俊率領的前鋒隊伍是血雨腥風中成長起來的,根本不怵金兵鐵騎,他們以方陣來抵抗金兵。迅速雙方兵力交織在一起,殺的天昏地暗,你死我活,人命在此時最不值錢。雙方不斷派人填補空缺,金兵連續派出三波攻擊,都不能將宋軍前鋒軍打退,反倒是損失了許多人馬。
宋軍的強悍出乎完顏婁室意料,昔日敲鼓就可退去的宋軍,今天反而成為虎狼之師。他命令完顏賽裡不計損失瘋狂的向前鋒宋軍進攻,同時又派兩軍向宋軍左右兩軍進攻,大兵團決戰就要把戰火覆蓋範圍增加,只要有一個地方堅持不住,就是失敗。
張灝大驚,金兵不是在和种師中決戰嗎,怎麼會有金兵大兵壓境朝自己奔過來?難道金兵和种師中決戰是幌子,吃掉他四萬隊伍才是真正目的?
隨即他命令隊伍就地列陣佈防,同時派人向种師中求救。張灝雖為太原知府張純孝的兒子,但沒有父親一半的決斷,遇事不能以大局出發,總考慮自己的利益。
不過他的軍事才能卻明顯高於他的父親,他的四萬人佈下的防守陣型,好似一隻只刺蝟,金兵肯定難啃。可他卻沒有想想金兵會不會來啃,連起碼的疑兵之計都判斷不出來,如何為將!
姚古大怒道:“焦安節,本帥命你帶人馳援種帥,為何帶人退回?你不怕本帥把你軍法從事?”
焦安節忙躬身道:“姚帥!有大批金騎兵朝我部衝過來,我們碰到了金兵主力。姚帥,末將認為金兵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們進攻的目標是我們,故而末將率軍退回來,請姚帥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