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飛膽喪的官兵還沒有回過神來,排山倒海的喊殺聲傳過來,欺負慣了貧民的官兵哪見過這個陣勢,紛紛轉身就跑,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鍾琪鎮不住敗軍,只好隨敗軍逃竄,一直退後十里之外,收攏敗軍才發現兩百多人已不見,不知是死了,還是逃了。他只好和鷹腦、鷹喙、鷹翅合計,如何再振軍殺進四海客貨中心,捉拿賊人。
是夜,他們率軍夜襲四海客貨中心,發現已人去樓空,便隨便抓幾個貧民回去交差。
戴宗有點狐疑,也有點惶恐,這幾天蔡知府看他的目光怪怪的,像看賊一樣看著他,心中越發忐忑。還好蔡知府這兩天沒有催促過骷髏盜的事情,他的心中還算稍有放鬆。
今天蔡知府急召,戴宗覺得又是骷髏盜的事情,他已經做好了暴風驟雨般責罵下的挺立和回答。誰知今天卻一反常態,蔡知府笑嘻嘻對戴宗道:“戴院長,我們抓住了骷髏盜的一個頭目,你來審審,看還有什麼同夥!”
說完喝道:“帶上了!”
只見一個戴著枷鎖和腳鐐,遍體傷痕的犯人被拖進來,一軍漢將犯人頭髮揪住,強行將他的頭拉起來。
戴宗一看,本有的假笑凝結在臉上,轉而目瞪口呆,腦中一片混亂,指著犯人結結巴巴道:“怎麼是他?他···他···張橫怎麼會是骷髏盜?”
蔡知府露出少有的陰陽怪氣,獰笑道:“他怎麼就不能是骷髏盜?你知道他昨天干過什麼?率眾屠殺我大宋官兵三十六人,傷四十二人,難道這樣的人算是良善之輩?”
戴宗看著張橫傷痕累累,他心痛至極,恨不得衝上去把蔡知府等人一陣子砍瓜切菜,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兄弟還需要自己去照顧,去救助。聽到蔡知府的問話,他感到口乾舌燥,張張嘴卻又無話可說,嘴角微微抖動,默不作聲。
“院長平日和他走得近,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或者本來你們就是蛇鼠一窩?”
蔡知府奸笑道:“是也不是,我們的戴大院長?”
戴宗忙拱手道:“此事小人萬萬不知,望知府明察!”
張橫聽到狂笑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我張橫所做的事情與戴院長無關,狗知府休要冤枉別人!”
蔡知府厲聲道:“別再給我演戲了!戴宗,你果真不見棺材不落淚?”
戴宗躬身道:“小人是清白的,大人明察!”
蔡知府冷笑道:“和梁山泊宋江勾結,危害江州,危害大宋社稷,還在這裡巧辯,帶上來!”
“天哪!”
戴宗一聲驚呼,只見宋清被拖上來,已經打得不成人形了。戴宗上前扶住宋清道:“讓你受苦了!”
宋清道:“院長,對不住了,實在受不住拷打,我招認你與我大哥有交情。”說完淚水奪目而出。
“戴宗,我讓你死個明白!”
蔡知府猙獰地說道:“都出來,給他露個相!”
說完,鍾琪和李漢從後面出了。戴宗見到什麼都明白了,自己中了苦肉計,完全被鍾琪和蔡知府所迷惑。
他自知無法逃離魔掌,便驕傲地舉起頭,輕蔑地笑道:“不剷除你們這些魚肉鄉里的蛀蟲,老百姓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今日我們雖為階下囚,他日你們必定被宋大哥所率義軍毀滅,一個都不留!”
說著他高舉雙手道:“快來給我戴上枷鎖和腳鐐,我要和兄弟們一起!戰鬥在一起,受難也要在一起!”
戴宗過去緊緊握住張橫和宋清的手道:“今生我們是兄弟,來世我們仍然是兄弟!”
三人哈哈大笑,笑聲震動得所有敵人都心中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