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獸就在前面,後面的跟上。”
“跟緊自己的伍長,加速出發!”
聲聲急促的喝令傳出,山地之上,一支細長的行軍陣列緊急湧出。
兵甲們各自執著火把照亮著腳下嶙峋的地形,在百將的催促之下,提起行速向著沼澤旁的一處方向湧去。
聶隱身披黑甲,正襟危坐的騎在一頭鱗馬之上,與幾名領主在一起,巡視在佇列中,他眉宇深縮,顯然心事重重,凝視著地上向前蔓延而去的蹄獸腳印,目光微微一閃…若不是此次發現蹄獸,他聶隱,便將萬劫不復。
聶隱抬起頭來,對著身旁的墨江黃鎮與秦楠道: “唐家似乎因為有個家中子弟受傷,已經摺了回去,打算轍道前往黑蛇主城,不再跟隨我等了。”
黃鎮聞言,表情有些摸不著北,訝異道:“唐家怎麼回事,明明發現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卻選擇放棄?”
悲雲城與木靈城打的交道並不少,他很清楚唐震的為人,此人向來就是有便宜就撿,有功勞就佔,乃是一個極為精明的家主,要不然唐家也不會發展的比他們木靈城領主還要勢大,如今他唐家發現了蹄獸腳印,本是一件可以向宗室大大邀功的功勞,卻選擇放棄,這,真的是因為一個孩子嗎?
黃鎮隱隱有些不安。
聶隱並不回答,他低下身,轉移了話題道:“唐家是離還是留現在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據我推測,這股蹄獸很有可能還並未進入狂暴。”
“什麼?”
黃鎮、墨江與秦楠臉色一變,墨江神色一動,停下了馭動的鱗馬,翻身下馬,他將火把舉下映照著那土地,目光投射到地下滿目瘡痍的印坑中,旋即面色變了一變,只見那些印坑中,大多蹄印極為的清晰,且蹄坑很淺,墨江將手指摁下週圍的泥土,神色肯定的點了點頭,“站長說的沒錯,這等土質,加上蹄印這麼淺,只有一種可能了。”
黃鎮與秦楠面面相覷,也趕忙翻身下馬,打量了地上的蹄獸印。
“沒錯,確實沒有進入狂暴!”黃鎮重重點頭,再度肯定了聶隱所說。
秦楠一臉興奮的站了起來,喝令道:“加速前進,加速前進,蹄獸就在前面!”
綿延佇列火把搖曳,以更多急促的節奏向黑暗的獸圈深處而去。
……
獸車之中。
青巖端坐在角落,少有的停下了見縫插針式的修煉,而是眉目深鎖,心中思索著那神秘男子。
那四域強者的舉動頗為的奇怪,他似乎在刻意針對唐家,不論是唐鳴的遇襲還是唐鐘被引誘,處處透露著這名四域強者對唐家的不滿意,可是問題來了,這名四域強者似乎和唐家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貌似看起來此人的所作所為倒像是隨性為之,更多的似乎是看唐家不順眼?
青巖喃喃道:“唐鍾啊唐鍾,竟然會有這麼倒黴的事情發生在你頭上,你走了,倒也算是個正確的決定。”
唐家懼於神秘男子,已經舉族撤退了,當然,這件事也是被聶隱保密,現場除了青巖,可是沒人知道了,青巖在聶隱趕到時便早早離去,所以這位站長定然不知道,竟然還有個人對他保密的這令人駭然的瞞情知情。
青巖微微嘆息,目光望向遠處的三河沼澤,神色之間莫名有著一股煩躁,他的心中,又何嘗對著那名黑袍男子沒有恐懼,聶隱此時想的應該與他一樣吧,希望再找下去,那個身影不會如鬼魂一般出現,若再碰上那尊存在,他北線役,全軍覆沒算是最正常不過的結果了。
但那聶隱站長,此時卻是不得不向前,而自己,則更多的像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見勢不妙直接跑唄…青巖思索至此,氣氛稍顯的熱烈,他轉頭朝靈級們望去,這些人似乎正討論著什麼。
“靈級之中,哪像是那些無知的地級所言是一個象牙塔?這些人不知道靈級的殘酷,那預備役的競爭壓力在隱龍寺面前,只能怪灑灑水了。”
有水鏽城靈級附和道:“是啊,我聽聞每個年級都會舉辦淘汰之賽,一不小心便會被淘汰,且我等靈級所去的隱龍寺只是西府的外院罷了,呆滿三年才能去內院,也就是說,我等要保證三年不被淘汰,才能有機會在那內院的寺區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