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忽然喊出了聲。
我覺得自己彷彿遭到了某種來自於外界的攻擊,整個脊柱都被瞬間抽走一樣疼痛,摔倒在了地上,然後…是我的手鼓,我的腿骨,一節一節,一根一根,都無比的疼痛。
這種疼痛跟普通的割傷或者燒傷都不一樣,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從我的面板裡裝了進去,不停的啃噬著我身上所有的筋骨,又好像有一隻獅子把我的骨頭一點點的絞碎,一輛好幾噸重的坦克車在我的身上來回碾壓,直到把我整個人變成一灘肉泥。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疼痛才慢慢止息,我輕輕地動了動手指頭,發現自己又能夠活動了。
艱難的從地上爬到了床上,我想了很久才終於想起來,之前閻王就跟我說過,想要跟陳琳見面,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從沒想過所謂的代價會這麼的殘忍。
“叮鈴鈴——”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但是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接聽,只想裝作聽不見,讓他自己掛掉。
沒過多久,鈴聲停下了,然後又響起來,打電話的這個人,似乎特別執著。
到底是誰這麼討厭啊?我都已經快死了,還要給我打。
我使盡全力挪到了另外一邊拿起手機一看,卻是眼鏡男的女朋友打來的,難道是…來找我要錢來的?之前因為沒錢買手機,我向她借過1000塊錢,到現在還沒還上一分。
“喂?”我有氣無力的接起了電話問。
“方明…那個……我最近手頭有些緊張,你看看是不是能……”
果然,她一開口就是這件事情,正好我現在在家輝的店裡工作,他給我發了500塊錢的薪水。
“我最近還是不太寬裕,還你一半吧,你明天中午有空嗎?”
“有空,我們明天中午在公司見面吧,正好也可以敘敘舊,我們很久都沒有見過面了。”她說。
掛了電話之後,我想了想,又覺得還是不太妥當,就這麼一點小錢,欠了這麼久,還只能還一半,到時候又會被眼鏡男給笑話,還不如一次性全部還清的好。
於是我給家輝打了電話,叫他先借我500塊錢,他一口答應了。
有這麼一個靠譜的朋友真好啊!雖然嘴巴是毒了一些,我想。
第二天我先去家輝的店裡,家輝不在,陪他兒子去遊樂園玩去了,在店裡待著的是他老婆。
“你說那500塊錢?在這裡,家輝走的時候特地吩咐過我的,你身上錢夠嗎?要不要我再多給你一些?”
“嫂子,你太客氣了,不用了。”
其實我全身家當真的就只剩下這500塊錢了,給完她之後我就一分都沒有了,但是我畢竟是好面子的,自從認識了家輝,我就不停的接受他的資助,怎麼好意思還向他再多要錢?再說了,人家畢竟是有家室的,自己本身也不寬裕。
“沒錢一定要向我們開口啊,現在你是我們店裡的員工,我們肯定是要對你負責的。”她笑道。
“阿嚏!”一個穿著非常簡單的女孩子,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打了個噴嚏。
“咦?怎麼是你呀。”我問。
“方明?原來你就在這裡啊。”
面前的這個人正好就是眼鏡男的女友,這下我連去公司的功夫都省了。
“這裡好冷啊,都這個天氣了,冷氣還開得這麼足。”她縮了縮肩膀。
“我一開始也不太適應,後面慢慢的就適應了,你來這裡是想買什麼嗎?”我說。
“我想買一隻鴨子回去煲湯喝。”
那隻喜歡看春秋的鴨子瞬間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