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殺案總要有結案的時候,死者的家裡人,大眾,都等著警局給個準話。
死在警局裡那個倒還好,沒什麼家人親戚,前妻也不管他,當時除了我之外,在場的都是內部人員,也不是多話的,這事兒傳不出去。
可小顧有老婆有孩子,爹媽建在,女方那裡也都安康,現在每天都往警局跑,就是要個說法。
畢竟,一個人在家,還死的那麼悽慘,誰會想的到是養小鬼,普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被人殺了好吧。
警局沉默了兩天都沒能給出個說法,也沒有懷疑物件,死者的家屬肯定不爽啊。
這趙局長又是個女人,在部分職業的性別問題上,咱們這兒總歸存在些偏見。
要不是實在沒轍,也不會找上李伯。
“兇手?呵,養小鬼被反噬,一定要找個兇手,那就是小鬼。不過你這樣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李伯點了根菸,淡淡的說著。
我知道他想要去看屍體,是要把我身上的小鬼給拽出來。
因為那小鬼吃的是賭博男的魂魄,對他的肉身也會有反應,只要我和他的屍體面對面,李伯就有法子把小鬼引出去。
趙局長臉色有些難看,“我的意思是,你們幫我找個能服眾的‘兇手’,這麼說明白了吧?”
哦,就是要糊弄老百姓咯。
我點點頭,她也挺倒黴的,碰上這麼個案子,怎麼都不好做人。
“行,先帶我去看看兩具屍體,我再給你答覆。”
李伯也是爽快人,尋思了會兒就不再吊她胃口。
我們四個打車去了醫院,這兒陰氣重,李伯生怕我再出什麼岔子,全程都緊緊跟著我,那模樣就跟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我都有點尷尬了。
小顧和賭博男的屍體被停在一個冷櫃裡,一個上一個下。
我走到冷櫃面前的時候,明顯感受到左胸的位置有些癢癢的,不痛,就是難受。
我拽了下李伯的衣襬,拿眼神示意他,他衝我微微搖頭,意思說不要著急,得慢慢來。
李伯來回擺弄兩具屍體,時不時的和趙局長還有賀仲淮說上兩句話,主要是在討論怎麼樣製造一個不存在的兇手,好誘導大眾,至於怎麼抓人,他們壓根就沒想抓,直接推脫是賭場找人做的就成。
這麼說雖然會給大眾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但好歹是緩解了壓力,而且還能將社會輿論的方向往賭博上面引導,好讓大眾認知到賭博這事兒不能沾,否則還不出錢會被賭場的人砍手……
我聽的歎為觀止,趙局長似乎興致上來了,拉著李伯問他關於符篆的事情,我聽到李伯說,這用符篆養小鬼的方法,是我國道門的一種手段,一般的正派是不會做的,只有道門敗類才會這麼幹。
其實我挺意外的,我以為會這些本事的人只有一小部分,沒想到居然還分成很多派系。
也不知他們弄了多久,我被太平間內的冷氣吹的昏昏欲睡,後背靠在其中一側的冰櫃上,眼皮子止不住的往下耷拉。
“睡吧,快睡,睡著了和我玩啊!”
“我們來玩遊戲吧,你輸了就把身體給我怎麼樣?”
“很簡單的遊戲哦,賭一賭這裡有多少空著的冰櫃……”
一道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想拒絕,想反抗,但是渾身沒力。
我知道這應該就是賭博男養的那隻小鬼,他在引誘我,有李伯在的關係,小鬼從我身上佔不到便宜,遲早會被李伯解決掉。
如今李伯忙著幹別的事,小鬼就跑來夢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