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另一個人的過去,想來,是和那個即將要被清楚的叫做“穴虎”的組織有著最直接的關係的人吧——
“我退出。”曾經的曾經,梁煞嘴中所說的話,他交出了那枚令人生厭的金色徽章。大約……五六年前的回憶吧。
這三個字幾乎是耗盡了他所用的勇氣啊,在行動過程中面對那位boss,說出了這樣的話,眼神是堅定的。
再次回過神來,記不起那老傢伙說“不許!”後說的其他話。
總之從地上兩眼無光地站起來,自己的瞳孔裡就映入血光了,腳底踩著血液,看著那個被自己喚作“爸爸”的老東西倉皇逃走。
死衚衕兩側的牆壁上沾滿了噴濺的鮮紅血液,無數的血手印象徵著無能者生命最後的掙扎。
boss……就是他父親啊,從小就被掌控著未來的他,現在想要逃離也是理所應當吧。
他成功了,自己的武力果然還是很強的,面對數十個敵人都能夠輕鬆打敗,沒有槍也沒有刀,赤手空拳,打敗了那些被命令殺死他的人。
終於有一次是為了自己出手了啊,可這現場……自己早晚要被追查到的吧。
“哎呀~本來就是隨便閒逛的沒想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梁煞一瞬間警惕起來,下意識地衝過去朝著那傢伙的脖子抓去。
聲音太熟悉了,但太輕鬆的聲線反而給這個迷茫的人一絲危險感,下意識地想隱瞞自己所做的事情,不過在短時間內這偌大的屍體堆也無法處理啊。
但轉眼,他就被壓在地上了,後頸被冰冷的手牢牢按住,身上固然是沾到了不少灰,對方卻很細心地沒讓他沾到絲毫血跡。
“小梁煞冷靜啦~我又不是來抓你的。”那人正是白靈,她空著的右手攤開在梁煞面前,示意他,自己並沒有威脅他的意思。
“你來幹什麼!”梁煞好不容易掙扎著抬起頭看向微笑著的白靈,根本難以置信一個小姑娘身材的傢伙能把自己這麼完美地壓在下面幾乎動彈不得。
“白色幽靈”……她要做什麼?
梁煞如此想到。
“嗯……”這彷彿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讓白靈思考了好一會兒,“雖然原本只是路過啦,不嫌棄的話要不要我幫幫你?”
她笑眯眯地起身,蹦躂到了一旁,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還在流動著的暗紅色液體,從那淡黃色的小包裡頭拿出一副手套給自己戴上。
“幫我什麼?”梁煞看了眼死衚衕裡頭不算顯眼的監控攝像頭。呵,自己肯定是逃不過的吧。那金色的徽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自己手裡。
“放心啦監控的話我會拜託別人的,”白靈脫下摸了摸梁煞的腦袋,又竄回了那恐怖的現場,“不介意的話讓這起案件變成‘白色幽靈’又一大惡行如何?”像是一個對什麼都無所謂的、不諳世事的女孩。
她迅速地處理著慘烈的現場,抹去一切指紋,收集起所有散落著的梁煞的頭髮,甚至為該死的死者們清理了一遍指甲內殘留著的d
a。
又是沒有任何證據可循的現場,通常情況下只要是這樣就會歸功於“白色幽靈”吧,這次也肯定是這樣。
白靈準備離開了,臉上和藹的笑容讓人一瞬間產生這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錯覺,梁煞叫住了她:“等等……謝了。”從來聽不見自己心跳的梁煞這次聽見了。
這話讓白靈愣了一下,回過頭,輕盈的身姿有幾分迷人,“還真是第一次有人向我道謝呢……”眼神中閃過的一絲即可消失的悲傷被梁煞察覺了,“都說了只是路過而已,趕緊找地方去吧。”
說罷就離開了,微笑了嘴角總是讓人覺得放心。可這麼說……那份悲傷又是怎麼回事呢。
“喂,你平時不是最討厭那種傢伙了嗎?怎麼這次還主動去幫忙啊。”問問題的是還尚未失蹤的江凌茂,好奇是好奇,不過也只是閒聊吧。
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愣看著白靈坐在辦公桌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隨便看看監控就看到了啊,”白靈摸著面前手機螢幕上的監控,這是眠乃發給她的共享,“生命從最開始就沒有別的選擇……不覺得和我有點像嗎?”她微微笑了笑。
這兩人真有種忘年交的感覺。